肌肤被硬生生剌出一道道白色刀痕，寒意灌入体内，令人全身泛冷，但这一切都没有她来的话伤人，陆斯年眼眶又酸又涩，一抹红乍现眼底。
宋姌姌看了，意识拉回两分，心下意识一紧，她没由来松了松他的衣领，被他的表情挑得有些莫名的害怕。
陆斯年轻笑，笑出了泪，他声线颤抖着反问：“恶心？”
宋姌姌条件反射丢开他，护住自己的脖子，无法控制地磕巴了，她一脸警惕地看着他：“怎、怎样，我警告你，你别乱来，我要是死了，你也别想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
陆斯年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眼里是无限痴迷，边流泪边表白，病态又疯魔：“姌姌，我爱你啊，我怎么会杀你呢。”
宋姌姌紧紧抓住这点，用来脱身：“爱我？爱我就不要露出这种恶心的嘴脸，看着让人心烦！”
陆斯年变得满眼惊恐，喃喃自语：“我恶心么……”
眼看着局势扳被回来了，宋姌姌马上借势而上，恢复以往那副张扬跋扈的模样：“你不恶心吗？背着我沾花惹草，而且不止一个，你这是铁了心非得要我跟你分手是吧？”
陆斯年连忙摇头，解释：“不是，我跟她没有……”
没等他说完，就被宋姌姌打断：“陆斯年，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我说你出轨了你就是出轨了。”
陆斯年眼神暗淡下去，耳边的风雪愈发猛烈，往日不堪的骂声闯入脑中，他的心越来越疼，疼到麻木，疼到毫无知觉。
他想解释，想跪下来求她，想以死明鉴，想……
但他却出奇地动不了一点儿。
在追逐她的人生中，充满了解释与伤害。
她阴晴不定，喜好无常，开心了就可以大发慈悲哄他，不开心了就给他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以用来打压他。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只有不停解释，不停祈求。
他曾以为，她会永远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可现在看来，只要影响危及到她的地位和心情，她就会毫不犹豫抛弃他，如同那些年所有欺负、排挤他的人。
一直都是他错了，她跟他们，从来都是没什么两样。
宋姌姌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能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倒是能考虑考虑不分手，不然，我们就没得谈。”
磕三个响头？地上全是雪，他怎么嗑响……这摆明了就是想要为难他，她说算就算，她说不算就不算，就算磕到血流成河，她估计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吧，毕竟她已经开始嫌他恶心了。
想到这里，他莫名清醒几分，平静下来，沉默良久，而对面的宋姌姌大度地给他时间思考，进入了漫长的等待。
最后，陆斯年淡淡地回了一句话：“好。”
“如你所愿，我们分手。”
此话一出，宋姌姌与陆斯年的心跳同时被压断。
四分五裂，支离破碎。
只不过前者没发觉，后者痛不欲生。
霎时间，大雪更加猛烈，势如破竹，折肌堕骨，冷得已经让人无法忍受，本能意识都想往温暖的地方靠。
实在是太冷了。
视野盲区处，听墙角的陆谨言按下录制视频结束键，他快速合成拍摄的视频，然后上传到了政法大学论坛。
只是几秒钟，阅读量就达到了上万，陆谨言勾了勾唇。
这下，就算不想分手也得给他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