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看她。
少女的睫毛向上翘起，红唇中央的唇珠微微鼓着，头发相比去年长了长了很多，可以扎头发的程度，但宋姌姌不喜欢扎头发，只会在头发妨碍到她做什么事情时才会扎。
两秒，饭局开始，所有人拿起筷子开动。
宋姌姌夹了块华肉往自己碗里放，又夹了块华肉给陆斯年，陆斯年一愣。
宋姌姌勾唇笑，凑在他面前：“这个好吃。”
陆斯年：“好。”
说着，陆斯年就吃了一口。
宋姌姌：“陆斯年，好吃吗——”
他点点头：“好吃。”
宋姌姌笑出来，又给他夹了好几块：“那就多吃点。”
她耳边的几缕碎发随她的动作拢过来，拂在他的侧脸，痒痒的，搅乱心跳，陆斯年乖乖地应了声：“好。”
宋姌姌笑意更深。
另一边的夫妻俩看到，忍不住笑弯了眼。
陆斯年每年都会被宋姌姌带回家吃年夜饭，夫妻俩每次询问理由，都会被大小姐抢先回答，说陆家没有宋家好。
宋青慕言每次对于她的措辞，也只是一笑而过。
但夫妻俩是她亲生父母，怎么可能不清楚宋姌姌心里那点小心思，不过就是想找个陪她玩的人。
毕竟这么小的孩子，他们不会深想。
-
饭后，宋姌姌带陆斯年去花房里看星星。
她没有穿外套，就穿着那条单薄的棉质裙出来，夫妻俩方才劝她很久，她也不听。
他们拿这个大小姐没有办法，就只能由着她。
夜幕中的颗粒状雪花在烟花中飘忽飞落。
她坐在花房门口的花边藤木秋千上，陆斯年站在身后匀速推她的秋千，眼里是她裸露的白皙背部。
宋姌姌双腿晃着，看着星星。
她指着空中最亮的星，肆意的笑着：“陆斯年，你看那颗最亮的星星，晚上的时候，花房这个角度就能看到。”
耳边烟花哄然，她的声音却格外清晰，陆斯年看了眼：“看到了，很漂亮。”
宋姌姌收回手，得意忘形：“废话，那可是我独有的。”
陆斯年抿嘴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嗯，你的。”
雪花夹裹风意飘进花房，雪花落在她手臂上，瞬间化成水，有点冷。
宋姌姌打了个喷嚏，陆斯年停下手上推秋千的动作，秋千刹那停下，宋姌姌怔然，喊他的名字：“陆斯年——”
他摘了脖子上的围巾弯腰给她戴上，属于陆斯年的温度倾袭，她的心跳快了些。
宋姌姌抬眼。
少年低垂着脑袋，浓密的睫毛投下阴影，额前的发丝掩了半边目光，鼻尖差点碰到她，陆斯年指尖无意间擦过宋姌姌的肌肤，外界的巨大烟花声在心口横行，她没由头地有些热。
戴好围巾后，陆斯年迅速与她拉开距离，重新推动秋千，半秒，宋姌姌也收回视线，只听他说：“下次别穿那么薄。”
宋姌姌红唇扯出一抹弧度，接过去：“陆斯年，你在担心我啊？”
陆斯年：“嗯。”听到他的亲口承认，宋姌姌唇角扯得更大：“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陆斯年：“怕你不听我的。”毕竟宋姌姌主打叛逆，一身反骨，只有她自己吃亏，她才会收敛一些性子。
宋姌姌娇气的提要求：“那你下次直接帮我拿外套。”
陆斯年纵容她：“好。”她双脚不自觉晃起来，往后靠了靠，似是想离他近一点，他手指动了动，偷偷笑出来。
……
与此同时，叶甜和纪云声在世纪广场碰面，她一吃完饭就急匆匆赶过来赴纪云声的约，但还是来晚了一步，他早就到了，她跑到他的面前停下，气喘吁吁：“抱歉抱歉。”
“久等了——”
纪云声将伞移到她头顶。
笑了笑：“没关系，我也才来不久。”
叶甜从包包里掏出几张周杰伦专辑递给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抱歉，今天才想起来之前答应你的专辑，真的很不好意思。”
大雪纷飞，烟花将叶甜的脸衬得忽明忽暗。
纪云声接过，心口被填的满满的，暖意纵横：“没事，哪个时间都一样的。”他也掏出自己给叶甜准备的礼物，将装礼物的盒子递过去。
叶甜：“给我的？”
纪云声：“嗯，新年礼物。”
叶甜更不好意思了，推回去：“我都没有给你准备新年礼物，不好意思收，要不然等后面吧，等我准备好。”
纪云声：“没关系，你先收着，我可以等你——”
多久他都愿意等。
叶甜不好再推脱，硬着头皮收下：“那就谢谢啦。”
纪云声笑：“不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