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购物车上的圆柱木头柄。
与她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他偏了些脑袋看她。
眉目都染上笑意：“我们需要买什么？”
他对上她的目光时有些刻意。
仿佛在努力压制什么。
不知道是劫后余生的作用。
还是纪云声那套永远都是循规蹈矩的做派。
导致叶甜心跳漏了拍。
纪云声高她二十五厘米。
一身墨蓝白的夏季校服将他原本就少年感十足的长相衬得更加青春洋溢。
纪云声低着头与她颇为认真的对视。
额前的缕缕发丝搅乱氧气。
叶甜看着他。
没由头没失几分神智。
她莫名其妙想起那瓶柠檬水，那是她最喜欢的牌子，从小到大都最喜欢的牌子。
其实刚开始宋姌姌的设想她也想过。
叶甜不至于自恋到觉得他对她有男女之情。
她只是觉得身为朋友的她。
没有帮到他太多。
有些惭愧。
他是个很好很和善的朋友。
甚至于平常课后刷题出现无法攻克的难题时。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他。
意料中地去麻烦他。
她的记忆也因他的到来。
养成固定的惯性。
无法修改。
叶甜怔在原地好半晌。
最后是纪云声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叶甜，采购时间不多了，我们要抓紧。”
这几个字令她一下子回魂。
叶甜：“好。”
她低头拿出购物清单边走边查看。
纪云声推着购物车慢悠悠跟在叶甜旁边。
两人越过排排装满商品的货架。
叶甜拿了一件又一件物品。
纪云声视线始终追随她。
他看到叶甜马尾上是根小熊皮筋。
款式跟她掉落的一模一样。
家里估计有很多。
不缺那一根。
纪云声眸色暗下去。
他想起不久之前体委安排他和叶甜去采购。
那时的他因为这件事快高兴疯了。
但纪云声也记得很清楚。
她看向他时的错愕。
像是察觉出来。
他的心思。
两人走到一个转角。
他们侧身越过。
在熟悉的一排零食货架前。
叶甜忍不住停下踮脚去触碰高层的乐事薯片。
他凑到她身后伸手拔弄薯片袋。
询问：“什么味？”
塑料滋拉声袭裹。
纪云声的气息在刹那撞上胸口。
人声过耳。
来来往往的客人将时间静止。
心跳在逼仄空间中随模糊悸动逐渐扩大。
叶甜双脚落地。
滞了会儿。
她慢半拍反应：“番茄。”
-
华阳七中篮球交流赛当天。
整个体育馆围满了密密麻麻的学生，所有人陆陆续续从入口进来又往观众席上走。
两队球员在各自的营地商讨战术。
宋姌姌抢了个前排。
视野较为开阔。
而作为后勤委员的叶甜则在华阳队伍的休息席位处，为队员们打杂和整理桌子上的东西。
纪云声边听陆斯年分析地方边将余光投过去。
他不动声色摸索着腕间的小熊皮筋。
唇边浮着笑意。
观众席七中领域之中。
暮安凉和阮晚隔着两个班级的距离。
一望无际的人影把矮小的阮晚藏匿包裹。
暮安凉无意识看了眼那边。
半秒又收回来。
阮晚一旁的女生笑哈哈的跟她咨询周祁录。
脸上散发着小迷妹般的崇拜。
阮晚满是得意洋洋。
对于这个竹马。
周祁录可太长人脸了。
十分钟。
双方队员做好准备动作。
同样身为前锋的纪云声和叶真对上。
裁判员嘴上叼着银色口哨。
手臂伸在两队中央。
右手握着篮球。
两队队员蓄势待发。
呜——
哨声响起，裁判员手一挥，将篮球高高抛向空中，两队前锋同时向上跃起。
纪云声眼疾手快率先抢到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