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国公府，碧琼院。
守门的小婢女陷入靠着门框打盹，云薇洗漱完毕，却没有睡意，找了一本书看。
幽幽烛光将她的倩影打在窗纱之上，静谧，温婉。
忽然一阵轻风过，吹灭了她屋内的烛。
稀奇，她明明关窗了，哪里来的风？
正想起身去重新掌灯，忽然被人从后抱住……
能这么胆大的，除了那个采花贼，云薇可想不起第二人。
采花贼忧伤，“在看什么书，这么出神？”
连他来了都没发现。
云薇第一反应是：“喝酒了？”
“嗯，陪朋友喝了点。”他的声音沙哑，还带着一丝困倦的味道。
云薇好笑，“你还有朋友呢？”
“嗯。”
不止朋友，他还有媳妇……
估摸着喝多了，来她这里撒酒疯。
云薇也没推他，而是把书收了起来，“在看《花草四季养》。”
他有些诧异，“这么文绉绉的书？”
云薇：“怎么，我像是看小黄书的？”
小黄书顾长凌听不懂，但是能猜到。
“你比较像是喜欢看《桃色满园》那种书。”
一听就不正经的书，不正经的她都想让他拿来瞧瞧，点评一番。
但面上还是端着，“什么桃色满园，我还春色满园呢，我可不爱看这样的书。”
顾长凌接话，“也有《春色满园》，我下次带给你看看？”
“咳咳，正经吗？不正经我可不看。”
胎教还是不能忽略了，看颜色，伤身啊。
顾长凌笑了出来，“正不正经不知道，但是你应该会喜欢。”
云薇努嘴，不要说的这么了解她好吗？
他终于松开她，与她面对面，接过她手里的书，随意翻了下。
仿佛在检查她是否是真的在看花草四季养一样。
云薇：“……黑灯瞎火的，你看得见什么？要不我掌灯让你好好看，是不是花草书？”
顾长凌不用，他视力好，一点薄光也大致看清。
“你喜欢茶花？”
这本书里好像都是主讲茶花的栽培。
云薇嗯了一声，“前几天我瞧着皇后宫中的十八学士挺好看，也想弄一株养在花园里。”
十八学士，茶花中的极品，可不好找。
顾长凌记下，回头找来送她。
他把书扔到榻上，又将人抱到怀里，去亲她……
云薇发现，这厮对自己做这些太自然了。
而她，也接受的太自然了。
竟然没有一点点反抗，就傻乎乎的给他亲。
云薇觉得这样太没气势了，好像被吃死了一样，推他，“你说话就说话，不准老是动手动脚。”
顾长凌难得耿直：“我动的是嘴。”
云薇：“……”
这句话简直把她瞬间给羞耻爆了！
顾长凌眼看着她耳朵红了，脸红了，然后蔓延到脖颈……
他才想起昨夜，低低的笑了起来，岔开话题，“今天怎么认出我的？”
顾长凌是好奇的。
他带着易容的面具，她应该从没有见过，怎么就一眼认出，并且还能在摊位上胆儿肥的调戏他？
云薇不说，反而抱胸来一句，“你长得比较有特色，就是好认。”
“不过没想到面具下的你长这样呀。”
顾长凌一语挑破，“觉得我丑？”
这张易容的面具是最普通的一张。
他总是想着远远看着她就好，可是她偏偏一出大昭寺，满脸落寞。
他虽然知道柳芳如肯定说不了什么，最多就是说一些陆行亦的好话，知道孩子是他的，但仍是担心她是不是想起来，是不是难过？
所以看到她出来时，本该立刻下山，暗地里去跟隋林生汇合的，还是生了犹豫。
临时买了一个小摊贩上所有的东西，把准备下次见面送给她的平安扣提前摆了出来，伪装成小贩送给她。
早知道她能一眼看出自己，怎么着他也会选个稍微俊俏的面具。
毕竟，她有多颜控，他是知道的。
云薇乐呵，“你不是丑，只是帅的不明显。”
顾长凌：“……”
她故意左瞧右瞧他现在的这副面具，咂嘴感叹，“你还是带着面具，更有神秘感一点。”
顾长凌勾唇，“带着面具会更让你兴奋些吗？”
云薇：“！！”
他继续不要脸，“那也行，郡主付了那么多钱，自然是可以提要求的，今天晚上我争取表现好点，这样郡主不至于亏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