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阿七举起手里的两只山鸡。
他到望林村四个多月了,已经和学堂上下的孩子混得很熟悉了,特别是几个大孩子,总喜欢跟他打听西北打战的事情,一来二去,就混熟了。
阿七非常喜欢望林村,这里山清水秀,物产富饶,人也和善,没有战争,没有纷乱,不用时刻防备各种危险。
说话间,阿七已经从山腰上下来了,他动作很敏捷,陡峭的山道在他脚下如履平地,阿达更是迅速,几个跳跃,已经跑到了珍珠面前,对着她就“呜呜”叫唤。
珍珠笑着拍怕它的脑袋。
“胡姑娘。”阿七恭恭敬敬行礼。
“阿七,不用多礼。”珍珠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孩子来到望林村后,长高了不少,五官越发的大气端正,显得英气勃勃,长大以后定然是个男子气概十足的男子。
“胡姑娘,这个给您。”阿七把两只山鸡递给了珍珠。
“啊?给我?不用,不用,你拿回去让厨房做了吃。”珍珠忙拒绝。
阿七却很坚持,他在望林村,吃穿用度都是罗府提供的,罗大人不在府内,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给罗大人的未婚妻打几只猎物,以表达他的感激之心。
罗大人上次回来,还特地找他说话,让他安心在罗府住着,习武认字好好上学,别的事情不用担心。
边境的战役暂时告一段落,荆县收复后,原来的民众又渐渐回到了故地,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用不了多久,又会恢复从前的模样。
罗大人说,如果他想回去,得学好本事再回去,让从前看轻他,欺负他的人,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们曾经看不起、鄙视、辱骂、殴打的阿七,经过自己的努力奋斗,也能混出个人样来。
阿七当时就落下了眼泪。
这么多年,因为身世的原因,他备受屈辱,小心翼翼,战战兢兢,与阿达相依为命活到了现在。
他从未想过将来的方向,只觉着有饭吃,有床铺睡,有阿达陪着,已经是最好的日子了。
罗大人的话,却激发了他另一层次的渴望,让他找到了新的方向。
是的,他想像罗大人描述的那般,认真努力的学好本事,将来才有能力有机会,可以回到他憋屈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让那些人看看,他们口中那个“杂种”,如何风光的荣归故里。
罗璟一段鼓励的话,已经晋升为阿七的座右铭,时不时就拿出来鞭策自己。
珍珠再三婉拒,还是没有拗过阿七的倔强。
这孩子坚定的伸着手,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
珍珠无奈,只要伸手拿了过来。
“好吧,野鸡我收下了,不过,说好了,阿七,今天晚上到家里来吃饭啊,要不然,我就让王嬷嬷给你端过去了,知道不?”
拿了人家的鸡,自然要请他吃顿晚饭,珍珠向来不喜欢占人便宜。
阿七愣了一下,有些为难。
“胡姑娘,府里定时吃饭的,我不好出来。”
阿七找着借口,送野鸡是想表达他的感谢之心,去胡家吃饭的话,好像意思就不大对了。
“这有什么,你跟罗管家说一声就成了,记住了啊,酉时一刻过来。”珍珠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意思,笑着就把他的话堵住了。
阿七挠挠头,只要应下。
“记得把阿达带上。”
回程的路上,珍珠笑眯眯的,阿七这孩子不错,懂得感恩,做事有分寸,就算脾气有些执拗了。
她提着两只野鸡走在路上,还真醒目。
不断的有村民问她,是不是进山去了?
珍珠只得一一回答。
好不容易拐进河滩的青石路,远远就看见阿云和姜书晴在林荫下玩跳石子。
“阿云姐——”
秀珠活蹦乱跳地跑了过去。
阿云就笑着抬起了头,姜书晴也好奇地看着胖呼呼的小丫头。
“珍珠姐,你进山了?”
阿云看见她第一句话,就脱口而出。
“……”
能不能别一看见野鸡,就问她是不是进山了,珍珠叹了口气。
“不是,是阿七送给我家的。”
“阿七进山了?哎哟,真好,他都可以随便进山,我想去,可是娘从来不让。”阿云就哀怨地皱起了眉头。
“哈哈,你娘说得对,山林里危险,女孩子不能随便进去的,阿七是有阿达跟着,所以他才敢进去。”珍珠就笑道。
和她们说了几句话,珍珠就拉着秀珠回家去了。
阿云与姜书晴玩了一会儿,觉着无趣也散了,各自回家。
“书晴,刚才我好像听见你们和谁在说话?”姜书媛手里拿着针线篓子,正绣着鞋面的图案。
“和胡小姐说话,她刚才地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