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着急,他年纪大了,又四处奔波,好不容易能说得上媳妇,怎么也得先定下再说。
两边都急,中间人却慢悠悠的。
珍珠不急,李氏自然也就不急。
一大早,伴随着热闹的鞭炮声,望林村村头开始热闹喧嚣起来。
罗府的大门敞开着,赵文强领着村民开始搬动桌椅板凳过来了。
宴请的场地就放在了院子里,大伙把东西搬过来后,没敢四处走动,就坐在位子上四处观望,正中的厅堂斗拱交错,飞檐翘角,气势不凡,村民们满面赞叹,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不敢大声喧哗叫嚷。
米香米兰领着两个粗使丫鬟,还有柳絮儿,忙着给桌上端上茶水点心。
柳絮儿一张脸拉得老长,竟然让她给一群乡巴佬端茶送水,她气得牙都快咬碎了。
她很想找个借口避开,可是,王嬷嬷正立在穿堂口,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两边的动静,柳絮儿相信,只要她敢找借口,王嬷嬷就能立马拆穿了她。
经过这两日,王嬷嬷雷厉风行的严谨作风,已经让整个内院的人噤若寒蝉,特别是她和她娘两人,王嬷嬷盯着她们,如同猫看着老鼠一般,眼睛里不时跳动着让她们心惊的火花。
她娘刚受到少爷的训斥,再不敢强自出头,柳絮儿又找不到机会靠近少爷,两人这几日,心里甭提多憋屈了。
柳絮儿恨恨地用力放下果盘,把正经端坐的村民们吓了一跳。
门外的鞭炮声响起。
迎客的罗福领着福安堂的掌柜刘平走了进来。
厅堂内摆了三张主桌,胡全福带着胡家兄弟早早过来贺喜,王氏她们则坐到了女客区。
珍珠没有过来,定了亲的未婚男女得避嫌,所以她在家带着秀珠。
赵文强与几个族老也来得早,看见是福安堂的刘掌柜,都纷纷站了起来,相互寒暄客套。
罗璟和罗十三都忙着招呼客人。
罗璟第一次作为主家宴请宾客,他还真有些忙乱,从前在府内,这些事情自有长辈操心,他只管吃喝玩乐,哪里注意到父母亲宴客的细节。
加上常年在西北军营里待着,粗枝大叶惯了,很多细节上的东西,他也记不大清楚了。
最后,还是小厮阿寿一直从旁提醒,总算没出什么篓子。
杨秀才、凌显、方晟、柳常平、黄延成等坐到了一桌,彼此都熟悉,也就没什么客套的,端上茶点,他们自顾就聊上了。
“常平啊,那公共茅厕建成那般样子,弄脏了可怎么办?”
村头的公共茅厕已经建好了,顶上用了上好的红色琉璃瓦,盖得古香古色,非常有韵味,要是不注意,还以为是谁家新建的屋舍呢。
“呵呵,这个不用操心,胡家请了村里的宋大河两口子每日清理茅厕,保准干干净净的。”
宋大河是望林村少数外姓人家之一,两口子都是五十出头的年纪,也是村里比较清贫的人家。
这两口子是勤奋老实的性子,可惜都有些执拗木讷,家里的几个孩子,性子也随了他们,这些年,村里的日子多是越过越好,他们倒好,日子越过越困难。
这不,胡家找人清扫茅厕,每日八文,中午晚上各打扫一次,很多村民都嫌弃这活腌臜,没啥人愿意干,宋大河两口子就找到了柳常平。
“折腾茅厕做什么?不仅没有收益,还得每月花钱请人清理,胡姑娘也不知道咋想的。”
方晟直言不讳,他对胡家那闺女做的事情,很多都不能理解,在他看来,没有利益倒贴钱的事情,都是犯傻,偏偏那姑娘天天做犯傻的事情,比如,学堂问题,这几年,胡家不知投了多少钱进去,除了今年考中几个孩子,还有别的什么利益?
要说胡家闺女有多大慈大悲,他也不觉得,她那么狡黠通透的性子,哪有一点悲天悯人达济天下样子,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方晟总觉着她有些神神秘秘的。
当然,他是胡家姑娘犯傻的受益者,不过,不代表他认同她的做法。
方晟看了眼主桌上与胡长贵说得起劲的罗璟,啧啧,这小子也是犯傻,娶了那么一个行动诡秘又爱折腾的姑娘,还笑得像是捡到宝一样。
“珍珠也是为了村里着想。”
凌显对公共茅厕倒是很理解,他常在村里走动,自然也碰到过村民随地大小便的状况,他虽然流落异地十余载,骨子里文人的清高还是带着几分的,对这种不文明的举止亦是摇头无奈。
方晟嗤之以鼻,哪里没有人随地大小便,他走遍大夏多地,走到哪拉到哪,向来不拘小节,对珍珠的做法,觉得甚是矫情。
珍珠要是知道他脑子里的想法,非气得要敲着他脑袋大嚷:尼玛,你脏你邋遢,你还有理了。
方晟当然不会把这些话告诉她,他又不是傻。
从前,他与赵虹玉没定亲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