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考核,学习难度可以适当降低些,毕竟女孩的侧重面不同。
术数、女红、体育都要涉及。
体育就是每日上课前,由吕素青带领练习一遍五禽戏,然后再上别的课程。
这是珍珠知道吕素青会五禽戏后,加上去的。
吕素青当时的反应很吃惊,她会五禽戏,还是她相公教的,以前还偶尔会练习一下,相公病后这几年,就再没练过了。
现在,居然要每日领着学生练习。
珍珠解释说,男学堂那边有武学课程,她们女学本也应该设置一个的,可是,目前没有好的人选,只好用五禽戏暂代了。
吕素青心中震惊不已,胡小姐还想为女孩办一处武学,实在有些骇世惊俗,在鄂州这片偏远的地域,创办女学都够独树一帜了,再加上女武学,那可真是标新立异了。
课程定好后,吕素青紧张的准备了好几天。
五禽戏好些年头没练,虽然有些生疏,再次练起来,倒也有模有样。
术数与女红,她还算精通,这些难不倒她。
只是,这是她第一次给这么多女娃授课,吕素青着实有些紧张。
阿云的存在,很好的帮她化解了这份紧张。
那日,珍珠去看了阿云娘后,晚上,他们家商量一番,一致决定让阿云去女学上学,胡家不求回报的帮了他们一家这么多,创办女学的时候,他们没有踊跃的支持,反而学着那些不谙世事的村民,留着女儿帮忙带孩子,实在太不应该。
作为学堂的夫子,他们更应该以身作则,无条件支持女学。
阿云也认识到了她的错误,当即决定去女学上课。
她在学堂多年,对杨秀才如何教育管理学生颇为了解,所以,第一日上课,她能很好的帮着吕素青管理好小课堂。
吕素青大大地松了口气。
阿七背着书本随着孩子们步出学堂,阿达避在林道上的花圃后探出了头。
看见阿七出来,就立即窜了过来。
阿七朝它“嘿嘿”一笑,一人一狗随着放学的人潮向外走去。
“阿七,上学上得咋样?”罗宣老远就招呼着他。
“还行。”阿七挠挠头笑道,第一天上课,他分到了一块写字板。
“这是啥?”罗宣看见了他手中的石板子。
“写字用的板子。”
“用板子写字?”
“夫子说,先用来练习一阵子,等有了基础后再用纸张毛笔练习。”
“这咋用啊?”
阿七忙拿出石笔,在石板上示范。
歪歪斜斜地写下了“庹七”两个大字。
杨秀才把每个孩子的名字用纸张贴在了他们的书桌上,阿七年纪比别的孩子大,又经历过各种磨难,心态上十分老成谨慎,和普通孩子玩不到一块,所以他下课的时候,就坐在书桌上练习写字。
名字写了几遍后,他就牢牢记住了,只是写得还不怎么好看。
“哎哟,阿七,行啊,刚去了半天,就学会写自己的名字了。”罗巢也过来凑热闹了。
阿七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来望林村住的日子,这些护卫对他都挺友善的,他们都是罗大人的亲卫,如今驻扎在这是为了保护罗大人的未婚妻,也就是胡家姑娘。
“给我试试。”罗宣好奇地拿过石板与石笔,试着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还挺好用的,擦拭也方便,这是谁发明的,可真是聪明啊,能省不少笔墨纸砚的钱呢。”
“夫子说,是胡家姑娘倡导的,从前他们家还没富裕的时候,家里没那么多钱买笔墨纸砚,就是这样读书识字的。”阿七把杨秀才的话复述一遍。
罗宣罗巢互看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赞叹,胡姑娘不仅大胆神秘,还是个蕙质兰心的姑娘。
杨秀才这段话是经过珍珠同意的,早年的事情,平安平顺告诉过他,杨秀才也很是感叹,缘何能想出这样法子学习,还不是因为当时家境困难的原因。
在贫困中挣扎,还能想着让全家的孩子读书识字,胡珍珠真是个令人惊叹的奇女子啊。
珍珠知道杨秀才的评价后,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艾玛,她不过捡了件老祖宗留下的智慧而已,咋就变成了什么奇女子?
拾人牙慧的事情,她可不敢居功。
她亲自跟杨秀才解释过,这是她从别处听闻过的事情,不是她的发明。
杨秀才闻言却更为敬佩,直道她行事光明磊落,襟怀坦白,不拾人牙慧,不居功自傲,人品坦荡,冰清玉洁。
说得珍珠瞠目结舌,落荒而逃。
而后的好长一段时间,珍珠看见杨秀才还是有些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