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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毕,回房把被褥叠整齐,左右扫了一圈,昨夜太黑,没注意细看,书案上放了不少零星的小物件。
她走了过去,泛黄的笛子摆在了书案正前方。
珍珠抿嘴浅笑,拿起笛子轻轻摩挲,一直想让他教她吹笛子,却耽搁到现在都没开始。
两个墨竹罐摆在醒目的位置,珍珠打开看了看,菊花茶与莲子都还满满的,一点没动过的样子。
“……”
珍珠盯着罐子良久,想起前世的亲哥,每次给他买点礼物,但凡要煮要泡的东西,他左手收下,右手塞进柜子,半年后打开一看,包装盒都没打开过。
这是不是他们的通性?珍珠摇头失笑。
人群的喧哗声再次传入耳中。
珍珠把东西放回原处,拉开门缝朝外看去,小灰从门缝刺溜钻了进来。
“小灰,你们都跑哪去了?”
“吱吱”去和这里的小伙伴打个招呼,小灰乖巧的立在她脚边。
“看见小黑了么?”
“吱吱”它跟一只猫在玩耍,小灰下意识抖了一下。
咦,小黑不是一向不屑与家猫玩的么?怎么突然转了性子?珍珠纳闷。
“给,早饭。”一块肉脯递到小灰面前。
小灰接过,老实啃了起来。
珍珠莞尔一笑,小灰这点最好,给啥吃啥,不像小黑那个嘴刁的小家伙。
院门突然被推开,珍珠吓得连忙往后一缩。
罗璟低哑暗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行了,这里我自己进去,你们都下去忙吧。”
“少爷,属下扶您进屋吧,大夫交代过了,您的伤脚不能再使劲了。”
“不用,就两步路,你去看着十三吧。”
“哐当”一声,院门关上。
珍珠凑近门缝一看,换了身青布长袍的罗璟瘸着脚大步朝正屋走来。
她忙拉开房门跑了过去。
“不是说不能使劲么?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珍珠扶住他的胳膊,抬眼瞪着他。
罗璟反手握住她的手,然后就这么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似冬日的暖阳,温煦和暄。
他辗转一夜才回到潼临城,在医馆里待了半个时辰,就迫不及待的想回到住处。
昨夜的相处太过短暂,还没来得及多看她几眼,又被迫分开。
想到,为了他,她独自一人带着四个动物,飞越千山万水,黑夜里冒着危险穿梭在荒芜人烟的河岸,只为寻找他的踪迹。
罗璟的胸口就被温暖与感动堵得满满的。
他伸手拥她入怀,把头埋在她的发间。
阴郁的三月,天空终于露出了一抹阳光,照耀在潼临城上空,散发温暖人心的光亮。
珍珠小心搀扶着他坐到了炕上。
“大夫看过了么?怎么说的?药呢,喝了么?”
罗璟就笑,拉着她坐在他身旁。
“看过了,失血有些严重,小腿用力过度,要小心将养,药已经喝了。”
一样样的回答了她,省得她胡乱猜测。
“罗十三呢?他怎么样了?”这些外伤问题不大,慢慢给他调养回来就好,只是昨夜血流如注浸透衣裳的情形,太过刺目,所以她才会特别担心。
“十三的情形不大好,三处箭伤拔出,差点要了他的命,给他塞了一把参片,才吊回他一条小命,现在还在医馆里呢,短时间内不能动弹。”
罗十三的伤势耽搁太久,又昏迷不醒,箭矢虽然都没在要害上,可失血过多就能要了他的命,还好,靠着极品人参强大的功效,他捡回了一条小命。
“还要多谢你,要不是你的人参,我和十三,大约撑不到最后。”
他紧紧握着她的小手,发自肺腑的真诚感谢。
初到边境,十三就一直跟着他,这几年执行任务战场厮杀,十三一直忠心耿耿的护着他。
四年前,他还是少不更事的懵懂少年,行事做派不免经验不足,缺少深思熟虑的后果,就是承担挫折与失败,十三总是站在他身后给予建议或从旁协助,用行动支持着他。
十三对于他来说,是亦仆亦友的重要存在。
“谢什么,人参本来就是给你们防身用的,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你们在峡谷里,怎么被鞑子包围起来的?”
那处峡谷很大一片,他们怎么就被堵在了断崖处?
说到这,罗璟斜长的黑眉皱了起来,他也不瞒珍珠,把当时的情形说了一遍。
“你是说,原本你们准备伏击鞑子,结果却被鞑子给围攻了?”珍珠瞠目结舌,这出戏翻转得太快了吧。
罗璟脸色有些讪讪。
“要是照着计划行事,应该没有差错,查干巴拉被引出了荆县,到达崖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