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胡秋香没想到的是,她才向她娘开口,就立马被否定了。
她的心像烧开的滚水般沸腾不已,怎么和她想的不一样呢,袁家这么好的条件,她们居然还不心动。
说什么珍珠不喜欢,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只要长辈同意,哪有孩子讲话的余地。
胡秋香无法,借口去看秀珠,拎着一盒点心,去了村口。
每次看到满山火红的枫树林,胡秋香都觉得气闷得慌。
二弟一家日子越过越好,派头也开始学着大户人家,种了满山的枫叶为背景,衬托着山底的屋舍,远远地看着,真如那有钱人家的别院似的。
李氏抱着秀珠在厅堂招呼着胡秋香。
“秀珠,叫大姑。”
“大姑~”
“哎,秀珠真乖,来,大姑给你糖吃。”胡秋香有备而来,从怀里的掏出小包的饴糖,从里面挑了一颗递给了秀珠。
李氏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珍珠一向严禁秀珠吃糖。
秀珠眼睛一亮,立马接过放进嘴里,“咂咂”的吃得香甜。
李氏无奈,把桌上的茶杯朝胡秋香推了推,“大姐,喝茶。”
不知道她这位大姐找她有什么事情。
胡秋香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随后开口问道:“二弟呢?”
“他去把家里的田翻一翻。”李氏用手帕擦着秀珠流下的口水。
胡家这几年断断续续又买了几亩地,连着从前的,共有十二亩良田,望林村田地少,十二亩田地,已经是把能买的都买了,还分了老宅那边几亩,两家的田地算起来一共是二十五亩了。
水稻收获后需要进行秋翻地,为来年的种植做准备。
胡家两兄弟都一同去了,虽然有条件请得起长工帮干活,但两人加上胡老爷子都是干惯活计的,让他们整天啥也不干,光看着别人干活,他们浑身难受得慌。
所以,除非农忙抢收时,会请长工帮忙,别的时候,还是自己亲自动手干活的。
胡秋香暗暗撇嘴,一家的男人都是劳碌命,明明有钱请长工,还非得自己亲自下田耕种。
“咳咳~”胡秋香左右瞧了几眼,“珍珠呢?”
李氏奇怪的瞧了她一眼,这大姐把家里的人都问了个遍,到底想说些什么?
“在屋里练字。”
练字?胡秋香脸色一顿,她想起了,如今整个胡家,除了梁氏那蠢妇,别的人都在跟着先生习字念书。
她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还嗤笑了娘家人,年纪这般大了,还学习认字有什么用处。
现在想起来,发现他们还当真跟着先生学了三年了。
多少都带上文人的气息了。
胡秋香有些嫉妒。
“二弟妹,珍珠过了年十五了吧,准备给她说哪里的亲事呀?”胡秋香支起笑脸问道。
李氏心中一突,开始警惕起来,“大姐,珍珠还小,亲事还不着急。”
“怎么还小呀,村里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十四五岁开始议亲呀,我知道,你是心疼珍珠,可是呀,男大当娶女大当嫁,不能因为心疼孩子,而耽误了她的将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胡秋香劝着她。
李氏闻言,猜出了胡秋香的来意,“大姐,珍珠才十四,亲事等过了年再寻也不迟,还有,珍珠从小就有主见,她的事情还得问过她才行。”
问珍珠?胡秋香想起王氏说过,珍珠不喜欢。
胡秋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的,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袁家有钱有田,嫁过去就是贵夫人的命,偏着一个两个的不打紧的样子,要是晓燕还没成亲,她都想让晓燕嫁给袁振轩了,袁家比吴家富贵可不止一点点。
她按捺住心中的闷气,把袁家的情况以及袁振轩对珍珠的青睐说了一遍。
李氏听完,压下心中的诧异,“大姐,这事你跟娘说过么?”
“……,自然是说过啦。”胡秋香不自然的道。
“那娘怎么说的?”李氏继续问。
“……,呃,就是,她的意思是,还得问问你们。”胡秋香眼睛向一旁飘去。
李氏看着她,突然笑道,“虹玉做了红枣糕,一会儿给二老送点过去。”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胡秋香有些恼羞成怒,气愤的站起了身子,“我这可都是为珍珠好,袁家有钱有地有商铺,嫁过去就是现成的享福,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秀珠被她拔高是声音吓了一跳,嘴巴一扁,就要哭出来。
“满意不满意是我家的事情。”门口处,珍珠神色冷峻的看着胡秋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