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般配之类的话。
这些都影响不了两家决定。
合了八字,选了日子,送定、纳吉,双方的婚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潘氏这些天的脸上就一直挂着笑容,走起路来都特别轻快。
正好,秀才娘子被诊出了身孕,下午的习字课程就得停下一段时间。
潘氏趁机拉着赵虹玉去镇上买了几个颜色鲜艳的尺头。
她家闺女年纪轻轻就天天穿着老气横秋的深色衣裳,她这做娘的,心里甭提多难受了,现在好了,可以正大光明的穿上颜色鲜艳剪裁漂亮的新衣了。
王氏更是大气,直接送了好几块上等的细棉尺头,其中一块,正红色带暗花的细棉,刚好可以给赵虹玉做一身新嫁衣。
“虹玉,你手巧,得了空闲,先把新嫁衣赶出来,你胡婶子送的这块料子颜色真真好,做出的嫁衣,一定好看,娘给你做回门穿的新衣,等忙了嫁衣,还得给方师父那边做衣裳鞋袜,时间可赶得很呢。”潘氏一边忙,一边跟闺女絮叨着。
赵虹玉脸红得快赶着手里的红布料了。
“娘,这一个多月先紧着妹妹的新衣裳和被褥床套,别的都暂时放着。”丁氏在一旁帮着裁剪,她今天不当值,可以帮着多赶些活。
“对、对,还有被套枕套,哎呦,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是有点紧张了,不过,娘高兴,通宵赶制都觉得心里美,我家闺女总算熬出头了。”潘氏说着,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
“娘~”赵虹玉立刻跟着红了眼眶。
“哎呀,娘,你可别惹妹妹哭了,咱们时间都赶不急了,可不兴费功夫哭了。”丁氏忙劝着娘俩。
潘氏听了,忙敛了心神,“对,娘是高兴过头了,虹玉,咱不哭,这是喜事,得笑着。”
“嗯!”赵虹玉重重地点了头。
在村民们对赵虹玉的婚事议论纷纷的时候,赵二麻子在人群后阴沉着脸。
他这几年一直在外闯荡,开始跟着行商做些南货北卖的生意,低买高卖的收益,让他尝到了挣钱的滋味,跟着行商,既做保镖又跟着进货,挣钱的时候多,亏损的时候少,所以,攒了不少钱银。
赵二麻子在外奔波久了,见惯了各种场面各色人群,反倒越发的体会到,赵虹玉那种温婉贤良宜家宜室的女子,是有多难得。
他两个月前回过村里一次,记得当时,赵家并没有想让赵虹玉再嫁的风声,怎么才过了短短两个月,婚事就定下了。
原想着,今年攒了不少钱银,回村里把自家修缮扩建一番,倒腾出个样子,再请媒人去赵家提亲试试。
现在,所有都化为了泡沫。
赵二麻子脚步沉重的往村头走。
方晟,他见过几次,长着一张硬挺的脸,神情疏漠,眼神锐利,有着习武之人的孤独与高傲。
没想到,他会看上赵虹玉。
赵二麻子在外闯荡,见过不少身手不凡的江湖人士,他们对不会武艺的普通老百姓多是眼高于顶的,自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心里。
方晟,看着也与他们类似,可他为什么会娶一个和离的妇人呢?以他的条件,即使要娶十五六岁漂亮的小姑娘,一样有大把的女孩愿意嫁给他。
赵虹玉虽然长得也不差,可毕竟有个尴尬的身份,他不在乎么?
赵二麻子想着走着,脚步不由自主的停在了武学的门口。
大门半掩着,从缝隙中可以看到,里面有十个左右的孩子正拿着木剑,分组练习对打。
方晟笔直立在一旁,双眸有神的看着孩子们的一招一式。
“嘿~”
“哈~”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回响在院子中间。
“啊~”一个孩子突然尖叫了一声。
他道力没掌握好,手里的木剑笔直的朝院子里的另一个孩子飞去,眼看就要砸到那个孩子。
方晟身形一闪,稳稳地握住了木剑。
“兵器都握不住,看来还是练得少了,赵小磊,扎一炷香马步。”
“是,方师父。”
孩子站直身子,红着眼眶自觉的去院墙边扎起了马步。
方晟的锐利的眼光扫过院门。
赵二麻子身子一僵,有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他吓得赶紧后退几步,那种冷意才慢慢消失。
真是厉害呀,刚才闪身握剑的动作,他都没看清,明明有一段距离,竟然这么快速的就握住了木剑。
他刚才看过来那冷冷的一眼,就让人心生惧怕,果然是个武林高手呀。
赵二麻子脸色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