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不到日子呢,怎么就要生了呢?
不就是多吃了几块肉么?呜呜~那肉实在太好吃了,她一时没忍住嘛。
梁氏越想越害怕,民间俗忌,五月初五生的孩子命中带凶,克父克母,她要是今日生下孩子,那胡家还有她梁青花的位置么。
恐惧、疼痛与惊吓,梁氏慢慢地失控,开始嚎啕大哭。
厨房里,烧着热水的翠珠一脸担忧,她仰头看向面色不愉的王氏。
王氏阴沉着脸从厨房里出来,走进梁氏所在的产房。
“嚎啥嚎,你是想让全村的人都知道你今日生产么?”
王氏一句话止住了梁氏的哭声。
“……娘,我、我是害怕呀……”她抽抽噎噎的说着。
“哼,现在才知道害怕,你嘴馋的时候,想过自己预产的日子快到了么?”王氏恨恨地瞪着她,“少在这丢人现眼的,留些气力,熬过今天就没事了。”
王氏的话让梁氏有了主心骨,是呀,只要熬过今晚,就不怕了。
她当即止了声音,忍着疼乖乖待在床上。
在老宅众人的祈祷和忐忑中,梁氏的第四个孩子降生了。
时间是晚饭过后不久,是个男娃。
梁氏悟在被窝里嚎啕大哭,她心心念念的第二个儿子,竟在这么不合时宜的时候降生了。
王氏亲自替大儿媳妇接的生,没有稳婆愿意这种时候替人接生的。
王氏抱着孙子五味杂陈,两个儿子家都只有一个男丁,她自然希望两个儿媳都能再给老胡家添个大胖小子。
可是,五月五日,毒月毒日,这日出生的婴儿多数不是被溺死就是被遗弃,很少有人家会毫无芥蒂的抚养成人。
胡长林低着头,痛苦的拍着脑袋,好不容易盼来的孩子,他怎么忍心溺死或是遗弃呢。
胡老爷子坐在他身旁,叹着气安拍拍他的背脊,翠珠和平顺不安的坐在一旁不敢吱声。
胡长贵和李氏领着两个孩子到老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沉重的情形。
五月五出生的婴儿克父克母?珍珠一脸懵逼,靠,还有这么封建迷信的说法。
“奶,你们不会是想把小弟丢弃掉吧?”珍珠皱着眉头看着一屋愁眉不展的人,丢弃已经是她想到的最坏的主意了,至于溺死,光想她都觉得头皮发麻。
王氏沉默半响,叹了口气,“奶当然是舍不得的,可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习俗,也不能不理会呀,孩子命硬,易克父克母,这……”
“奶,这些都是传言而已,哪里就能当真,咱家可不能学了那蒙昧无知的迷信做法,你看,小弟健健康康的多可爱,怎么能忍心把他丢弃了呢。”珍珠转动着脑子,万一王氏真的想把小堂弟丢弃了该怎么办。
“娘~”胡长林抬起头,眼中带着期许之色。
王氏眉头紧皱,内心矛盾不已。
李氏默默接过王氏怀里的男婴,皮肤微皱,脸蛋微红,闭着双眼睡得正香。
“娘,我从前听人说过,大户人家但凡有五月五出生的婴儿,都会去有名的寺庙,寻求得道高僧修改合适的生辰八字,改过八字后的婴孩,照样健康长大成人,一家老小和和睦睦,没有长辈遭受意外或生病离世。”李氏低哑的声音回绕在老宅的堂屋内。
“弟妹说的是真的?”
“荣娘,真有这回事?”
王氏和胡长林同时问出声。
李氏镇定的点头,确有其事,她们小姐的表兄,当年就是五月五出生的男婴,这件事很多人知道,并不算什么秘辛,给表少爷修改生辰八字的,是京城里最有名望的慧通法师。
胡长林眼中闪过惊喜,要是这样的话,圳安县旁的清延古寺,有个久负盛名的空悟法师,只要求得法师的帮着,那这孩子他们就能安安心心地养着了。
珍珠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本来嘛,五月五出生又如何,在现代,端午出生的人何其多,哪有所谓命中带凶,克父克母的情况,这都是古人以讹传讹的迷信陋俗。
不过,相比整日惴惴不安的以异样眼光看待小堂弟,这种能让长辈们心安的方法,是值得去求的。
王氏面露喜色,她隐隐也曾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只是一时半会的没想起来,李氏的这番话,让她想起了这一方法,她当即大喜过望。
小心地从李氏手里抱过小婴儿,王氏眼中泛起慈爱的光芒,忐忑不定了一个下午的心终于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