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璟长眉紧蹙,明亮如星辰的眼睛紧紧盯着珍珠,仿佛要把她看穿似的。
珍珠与小金戏耍的动作顿了顿,身后炙热探究的视线已经盯了她半响了,她要是块冰,估计都要给他烤化了。
唉,她知道,昨天回村给他逮了正着,梁虎出事,他不疑心才怪,这小子聪明着呢。
不过,疑心就疑心吧,没有证据,耐她如何。
珍珠回头,朝他了个做鬼脸。
罗璟目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直直朝她走来。
珍珠吓了一跳,他想干嘛?不会是想要武力逼供吧?
她拍着胸脯一付怕怕的小模样。
罗璟冷静的脸上差点被她逗笑。
“咳咳~”
他假装清清嗓子,压下笑意,正了正脸色,这才双目如炬的紧盯着她问道:“是……小黑干的吧。”
珍珠瞳孔一缩,心跳顿时加快一拍,这死孩子,能不能不这么吓人,你又不是捕快查案,知道一点蛛丝马迹,就能顺藤摸瓜了。
“什么?小黑干了什么?它挠你了还是做啥坏事了?”珍珠干笑两声,坚决不认账。
罗璟把她的心虚看在眼里,越发肯定了他的想法,他唇角微微勾起,凑近一步,“你昨天是带着小黑去探路了吧,难怪一整天没瞧见它,半夜才不知道从哪窜了回来,嗯,可真是劳苦功高呀。”
“……呵呵。”珍珠忍着擦汗的冲动,干干一笑,“说什么呢,小黑哪天不东溜西窜的,谁知道它跑哪玩去了。”
说完,她移开视线,拍拍小金,“吃饱了,去巡逻一圈,看看有没有不长眼的东西,跑你的地盘撒野来了。”
“唳~”小金应声,双翅一挥,带起一阵尘土飞走了。
“哎呦,这臭鸟,扇得我一脸土,我得洗个脸去。”
脚下生风般,瞬间跑了老远。
“……”
溜得挺快呀,罗璟双手抱胸,半眯着眼看着远去的身影。
二天午时。
附近的村民还在成群的议论梁虎受伤的事情。
梁坪村里却传出了更惊人的消息。
梁虎被人杀死了!
消息犹如一声惊雷,震惊了所以人。
“说是大半夜被人一刀捅了胸口,血流了一床,他娘差点被吓死。”
“官兵都来了,在他家盘查了一番,据说有可能是江湖凶杀,梁虎这些年横行乡野结的仇多了,他这一受伤,想要他命的人多了。“
“哎呦呦,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被官府捉住了,可得一命还一命的。”
“梁虎是作孽太多,老天都看不下去要收了他,你看,远的不说,咱村的长林,前几天不是就平白被那厮打得吐了血?”
“可不是嘛,还有喜文家的闺女,也是被打折了腿抬回了娘家,听说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
珍珠被这消息吓了一跳,真是趁他病要他命呀。
不知道是谁,这么胆大,要知道老虎即使病了还是凶狠的,你要他命还得防着他临死前的绝地反扑呢。
胡家听到梁虎的死讯,没有欣喜过望,反而平添几分忧虑,梁虎被杀,胡长林会不会被牵连到。
赵喜文一家的反应倒是惊喜交加,梁虎没了,仿佛卸下了一直压在他们家身上的枷锁,赵虹玉则蒙在被窝里哭了半天,委屈悲痛解脱,所有的情绪释放开来。
“珍珠,你说,官府会把嫌疑放到咱家身上么?”王氏眉头紧皱,她听到消息,在家有点坐立难安,于是跑过来找珍珠说话。
民不与官斗,老百姓一向害怕与官兵打交道,王氏也不例外。
“奶,不会的,官府不是说可能是江湖仇杀么,梁虎以前走镖的时候得罪的人多了,咱们土生土长的乡下人,又不是什么江湖人士,哪有那本事呀,别担心。”珍珠看着围坐成一圈的胡家众人,各个沉着脸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
“理是这个理,就怕官府抓不到凶手,到时候随便找个替罪羊,你大伯就危险啦。”王氏眉头皱得更紧,这种情况不是没有的。
“大哥一身伤,怎么可能去杀梁虎,官府要是不讲理,要抓就让他们抓我去。”胡长贵一咬牙说道。
“呸,瞎说什么呢,你要是让他们抓了去,你让她们娘三咋办?”王氏大声呵斥。
胡长贵内疚的看了一眼李氏,低垂下脑袋,“可大哥不能被抓了去,进了牢房,不死也得脱成皮,大嫂没多久就生产了,大哥又一身伤,我……”
王氏紧抿着嘴唇,眼中泛起泪光。
李氏双手紧紧捂着唇,眼泪早就落了下来。
“……”
珍珠满头黑线的看着这一幕,尼玛,怎么说着说着就到了这份上。
眼角余光扫向斜靠着屋门罗璟,那小子眼底带着不解与怜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