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的时候,在坐的这些人哪会笑得这般热情。
听到传信的说,自家小弟起了新房,她还半信半疑的,玉珠成亲时,家里借了不少外债才能置办起一份像样的嫁妆,她过年没回娘家探亲,就存了心思怕她娘开口朝她借钱还债,可看这样子,家里不仅还了债,还有钱给小弟建这么阔绰气派的房子。
“大姑,晓燕,你们来了,来这边,我们坐这桌。”胡玉珠站起招呼她们过去,乡下地方请客,男女分桌而坐,中间隔开些,倒也没那么多讲究。
“是玉珠呀!”胡秋香拉着闺女坐到了她身边,“你啥时候来的,刚才咋没看见你?”
“我刚来,这不陪着我娘说话呢。”胡玉珠拉了拉身旁的梁氏,虽然已是外嫁的媳妇,按理是不用到厨房帮忙干活的,可如今胡长贵家不同于往日了,她应该识趣些自动前去帮忙干些活的,可她心里不得劲,并不想帮忙干活,于是拉着梁氏借口道:“我娘月份大了,我得看着点我弟弟。”
“……”胡秋香自然看出她的打算,也不戳破,这玉珠小时候被她娘娇惯坏了,从前就是惯会躲懒的。
梁氏和她娘冯氏坐在一起,两边都笑着打了招呼,客套的寒暄了几句。
“大表姐!”蒋晓燕亲亲热热的挽起胡玉珠的手,“你今天这身衣裳真好看。”
胡玉珠一身浅紫色暗花襦裙,上等的细棉布料,摸着柔软细滑,一看就不便宜。
“好看吧,新制的,今天第一次穿呢!”她嘴角上扬面有得色,这是过年回娘家,王氏给的两块布料,一块浅紫色,一块橙黄色,都是鲜亮的上等细棉,衣服一制好,她穿上身上就舍不得脱下啦。
“好看,颜色真好,大舅妈身上的衣裳也好看。”蒋晓燕浅浅一笑,半眯起的眼睛里满是羡慕。
春日渐暖,梁氏又偏胖怕热,今天她上身着正红色上衣,杏色长裙,散着宽大的腰身,颇有几分大户人家主母的模样,喜庆又富贵。
“能不好看嘛,这料子可是镇里绣锦坊最上等的细布,一匹布料要二两银子呢。”胡玉珠满脸笑意,细细的抚摸她娘身上的衣料,她奶太小气了,只给了她做两身衣服的料子,她娘身上的正红色她也好想要一身。
“……,二两银子一匹?”胡秋香两母女惊得相互看了一眼,“谁买的?”
她娘舍得花二两银子买一匹布料?而且还不止一匹?
一旁的冯氏也吃了一惊,伸手摸摸女儿身上的布料,这细布竟这般值钱?
“不是买的,是别人送的。”胡玉珠故作神秘的挑挑眉,轻声说道:“镇上福安堂的大掌柜送咱家的年礼,好几匹呢。”
梁氏正与她娘冯氏低声说着话,一听她这话,暗暗恼怒,拽了一下胡玉珠,这死丫头,家里有点好东西就往外传,也不想想,这两母女哪次回娘家不是大包大包的往回拿东西,说是来喝二叔的搬家酒,可昨个她瞧她们送的礼,二十个鸡蛋、一块暗红色的粗布尺头和二十文钱,哼,就这点礼,回去不知道要带走自家多少值钱的东西呢,让她们知道家里有这么多上好的布料,肯定还得分走几块细布尺头。
一想到,那几块柔软细滑的料子又要裁走几块,送给这两母女,她的心就抽疼不已。
瞪了一眼讨好笑着的胡玉珠,生硬的转开了话题:“家胜和家强呢,咋没一起来?”
“家胜和他叔去县里干活去了,家强在家帮他爹开荒,家里人多,地里产的粮食不够,他爷就让他们自己多开荒地,种些花生玉米黄豆,多少能添些口粮。”胡秋香耷拉下眉毛,轻叹了口气,一付忧心忡忡的样子。
梁氏心里冷笑,他们蒋家十亩水田二十多亩旱地,家里人口再多,还能饿着?这样的话也就拿去哄哄外人罢了。
她勉强笑笑不接话。
胡秋香暗暗气恼,不过没敢发作,娘家发达了,以后求着娘家的事情还多了,梁氏是长房长媳,可不能把关系弄僵了。
“平顺呢?跑哪玩去了?怎么没见着他?”胡秋香笑着问道。
“应该是和珍珠她们一起吧,一会儿开席就见着了。”梁氏左右瞧了一下,自从平顺上了私塾,她也很少有时间与儿子相处,每日里早早起来上学,下午散课回家玩耍吃饭写课业,好些日子没能和平顺好好说会儿话了。
“哎哟,说起来,还没见着珍珠平安两姐弟呢?”
“今天可是她们家进新房,这都跑哪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