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珠有些不悦,她这是嫌他们么?
这三妹从前木纳不喜多话,性子也颇为软弱,可现在,言行中居然看不出一丝自卑胆怯,反倒多了几分从容淡定,改变也太大了吧?
“呵呵,那,三妹,你们先吃面,我和你大姐有事就先走了,你们下次再来可一定得到姐夫家坐坐啊。”见胡玉珠不说话,黄廷成呵呵直笑着圆着场面。
看着黄廷成拉着不大情愿的胡玉珠离开,珍珠这才招呼罗璟坐下,继续吃面。
鱼面已有些糊了,味道差了许多,珍珠扒拉了两口咽下,便不再动筷子,只静坐着等罗璟把面吃完。
面虽然有些凉了,罗璟还是把面都吃光了,流浪漂泊的日子让他深深体会到食物的珍贵。
“吃饱了么?要不要在吃点别的?”珍珠双手撑着下巴笑着问道。
“不了,外面的吃食还没有你奶做的好吃。”罗璟摇头。
“……”
她奶要是听了这话,脸上估计都能笑出朵花来。
填饱了肚子,珍珠顺便在旁边的集市上买了两条新鲜的大草鱼,准备今晚弄酸菜麻辣鱼吃,这些天她们饭桌上的菜都是猪肉为主,好不容易出趟门,当然得改善一下晚餐的口味啦!
随后有把集上肉摊的小肠全部搜刮了一遍,这才踏上了回途。
两村之间离得不远,一刻钟后,珍珠和罗璟已经一前一后的走到了村口。
远远的看了几眼自家荒地上起好了大半的房子,房屋的主体大致都建好了,工人们正加紧完成屋顶的封口,开春了,空气里飘散着湿润的气息,绵绵的春雨随时都有可能落下,得赶在下雨前,把屋顶全部盖好。
看着已有了轮廓的新房,珍珠心情大好,她对全家睡在一个炕上的日子实在无奈极了。
好在,这样的日子不多了,等新房一落成,她便能自己住一间屋子,告别没有隐私权的日子了。
走近岔口,离老宅不远处的一户人家,此时聚集了不少村民,成群交头接耳。
发生了什么事情么?珍珠有些愣然。
一眼瞧见了人群中的王氏和胡老爷子,神情郁郁面带愤然的正说着些什么,而他们好些人围着的正是村长赵文强。
才离开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这又是怎么了?
转头向后看了一眼,罗璟好看的剑眉轻轻皱起,显然也看到了这一情形。
还未走近,便听见那一向敦厚温和的胡老爷子提高了嗓门愤怒的大声说道:“梁虎那厮太无法无天了,那是把人往死里打啊,文强呀,虹玉也是你看着长大的,那梁虎这般作态,不就欺负咱们村的闺女嘛,她嫁过去才几年,这已经是第几次被打得起不了床了。”
赵文强眉头紧皱满是无奈,“胡老哥,不是我不想管,你是知道的,那梁虎惯是个混不讲理霸道惯的,他那一身功夫,等闲十来个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去年虹玉被打那次,虹山就带了五六个后生去讨个说法,谁知那厮不单不知悔改,反而更是猖狂的把虹山几个暴打一顿,这…这等狠人,我们如何能管得起呀。”
“那,要不让虹玉她娘报官吧?把人把成那样总得有个说法吧?…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虹玉被活生生的打死吧?”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说道。
“没用的,先不说那梁虎认得县里当差的捕快,单说这打媳妇的事,以前县里也有为这事报官的,有户人家的闺女就是常被她男人打,她娘看不过眼就报了官,可结果怎样呢?她男人只被唤去训斥了一顿,罚了些钱银,就放了回去,那厮收敛了一阵后,照样继续打。”赵文强叹息着摇摇头,男人打女人的例子并不少,只不过很少有像梁虎打得这般狠厉的。
听到这,边上的珍珠心里暗暗骂了起来:尼玛,这万恶的旧社会,打老婆居然没人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