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却得承受这样颠沛流离饱受欺凌的生活,她拍拍珍珠,往筐里找到药材,拿起一包朝她示意了一下。
“嗯,这是他的药,一天三次,三碗水煎成一碗水就可以了。”照着大夫的吩咐告诉了李氏。
李氏听了,立马拿起一包去熬药,刚走到门口又想起他们还没吃饭,于是赶紧招呼他们先去吃晚饭。
珍珠收拾着几件她仅有的衣裳,放进东屋的老衣柜里,床让给了别人,家里被子明显也不够用,晚上她还得和平安共用一个被窝,唉,好在,平安还小,就当带着外甥一起睡吧,以前,她也没少帮姐姐带孩子,偶尔放假也会接过去住两天,照顾小孩什么的,对她而言不是难事。
晚饭过后,李氏点了另一盏油灯,家里有病人要照顾,夜里多点一盏灯还是有必要的。
珍珠拿着灯跟在李氏后面进了屋内,漆黑的房间被暗黄油灯衬得暗幽幽的,李氏把碗放在桌上,朝珍珠比划了个碗状,便出去了。
把灯放好,坐在床沿,珍珠开始唤醒男孩:“哎、哎,你该醒醒了,起来吃点东西,该喝药了,快醒醒。”嘴里反复无序的叨念,手也轻拍他的肩部。
好一会儿,男孩终于睁开了眼睛,但是却没出声,只是眼睛朝她的方向转去,他一只眼睛被打得红肿不堪,只能半眯着,另一只还算完整,只擦伤了眼角。
“你醒了,来,先喝点水吧。”珍珠也没强迫他说话,有些人境遇越是差,自尊越是强,没来由的,珍珠就觉得他是这样的人,这样的人,以平常心对待就好,没必要怜悯他。
轻轻地给他垫高了头,拿起温热的水,一勺一勺的给他喂了起来,男孩很合作,虽然嘴角被打得不轻,还是很配合的一张一合。
喂完半碗水,又开始喂粥,李氏特地剁了些肉糜熬了粥,粥略烫,珍珠吹了吹再喂进他嘴里,就这样,默不作声的喂完了粥又喂药。
最后,男孩的脸色有了些变化,他斟酌半响终是开口:“你,你家就你一个人?”
声音低沉沙哑,他醒了这么久,就见她一人忙活。
珍珠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就她一人的话不就是孤女了么?她长着这么甜美可爱,一看就应该知道家庭幸福,父母健康,难怪会挨打,这小子说话真不讨人喜欢,珍珠心里一阵腹诽。
“他们都睡觉去了,你想干什么?”珍珠狐疑的瞧了他一眼。
男孩一顿,话道嘴边却没说,他中午就喝了两碗药,这刚醒来又是喝水又是喝药的,他感觉自己憋得肚子都快爆了,可眼前是个女孩子,他又不能朝她开口,于是,原本青紫一片的脸渐渐憋得涨红起来。
珍珠抿嘴一笑,哪里会不懂他想要干什么,她只是想捉弄一下他,压下嘴角的笑意:叫你小子装x。
“你等会儿,我叫我爹过来。”说完捡好桌上的碗筷走了出去。
其实李氏刚才就是在找夜壶,丢在西屋里一时半会没找着,这会儿刚找出来准备拿过去,“娘,你放着给我爹拿去,那小子醒了,粥和药我都喂好了,爹,你去扶他起来解手,弄好了就让他躺好睡觉,回来顺便把灯灭了。”
珍珠交代好,便开始解决自己的洗漱问题,今晚头一次在炕上睡,她决定要睡在最边上,让平安睡中间。
胡长贵应声而去,珍珠则看着平安问道:“平安,你洗脚丫没有?”
“洗了,姐,你看。”平安从被子里探出两只白呼呼的小脚丫。
“嗯,那你漱口没有?”珍珠继续。
“…呃,没有。”平安老实回答。
“那过来,和姐一起去漱口。”珍珠皱眉瞟了他一眼。
“哦。”平安在姐姐的威严下乖乖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