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荀香生病来不了,丁山一家又沮丧又失望。当听说及笄礼时东阳公主会派太监来赐钗,张氏会用那支长钗和荀香送的两只翡翠短钗上头,一家人喜极。谢氏念着佛,“阿弥陀佛,珍丫头有这个造化,祖坟冒青烟了。谢谢东阳公主,谢谢香香。珍丫头有福,从小就跟香香玩得好。”丁山更是激动,直接跪下向京城方向磕了三个头,“谢公主殿下,谢公主殿下。之前皇恩只照二房,如今也照进了咱们家。都是托了香香的福……”他起身后又嘱咐家人和下人,赶紧把这个话传出去。四月初八下晌,从合县回来的张氏来到紫院,拿来三房送的重礼。因为丁立春的事,她憔悴了不少。张氏强笑道,“你三爷爷和三奶奶高兴的什么似的,他们做梦都没想到会有那个荣耀。除了杨亲家、王亲家、薛亲家、合县县丞家、主薄家、守备家这些官家女眷,“南大营的付参将家、夏将军家、李将军家的女眷也去了……哎哟哟,贵客老多了,那个热闹,你三爷爷乐得嘴就没有合不上。未来儿媳妇长面子,王夫人也高兴,拉着珍丫头不住地夸。“东阳公主赏的是赤金嵌宝孔雀钗,又大又漂亮。口谕也好听,说珍丫头美貌端庄,贞静贤淑,与香香郡主一起长大,情谊颇深……娘想去给东阳公主磕个头,谢谢她帮了这个大忙。”薛恬的父亲在合县当县令,无论东阳公主是否赐钗,薛家女眷都会去。薛家人去了,合县县丞、主薄家的女眷也会去。而另几家,就是因为东阳公主看重丁珍才去的。荀香笑笑,丁山就是喜欢这些。只要丁珍高兴就好。她说道,“娘无需去磕头,我会把娘的谢意带到。”荀香不愿意张氏在东阳面前太过卑躬屈膝。张氏又笑道,“合县的苹果树开花了,今年的花开得比往年茂盛,该是结果子了。”荀香特别想念北泉村家里的苹果树,北泉村看不到,就只能去合县看。她说道,“等到秋天结果子的时候,我去合县住一天。”初九晚上,荀驸马又来紫院陪荀香吃晚饭。因为荀香“生病”,三顿饭都是自己在紫院吃,偶尔荀驸马会来陪她。屋里的腥味更浓。荀驸马眉毛拧成一股绳,鼻子也皱了起来,熏得他连面部表情都不愿意管理了。他屏住呼吸说道,“把鱼缸挪去后院吧,想看它了过去看看,也影响不了你的生活。”荀香摇头,“我已经习惯了,不觉得臭。”荀香请他去厢房茶室吃饭。荀壹博陪东阳吃完晚饭后来紫院坐了一会儿,要关二门了两人才离开。一个去外院,一个回栖锦堂。荀香把门插上,又开始跑跳。桌上的羊角灯昏暗,拉出了长长的影子。外面突然一声炸雷响起,接着是瓢泼大雨倾盆而下。这是今年以来最大的一场春雨,哪怕紧关门窗也能感受到潮气。外面值班的罗儿敲门道,“郡主,害怕吗?害怕奴婢进来陪你。”荀香道,“你睡你的,我不怕。”出了一层薄汗,浓郁的苏合香中,她还是能分辨出自己身体散发出的那股特殊香气。她把小仙女捧出来。腥味更浓,熏得荀香想吐。她强忍着恶心看到小仙女的肉慢慢钻出壳,吸附在她的右手手腕上。那块小包更大了,肉皮撑的像薄纱,看得出珠子呈蓝色。“吐珠”听着是从海螺的嘴吐出来,可看情形,应该是皮破后珠子自己滚出来。蠕动着的肉越来越红,最后变成红色,显得那颗珠子更蓝更凸。突然,蠕动着的肉剧烈颤动起来。样子很吓人。这是要“生”了?荀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也不敢松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包看。半刻多钟后,那层皮破了一个小点,露出针尖那么大的蓝。小点一点一点变大,里面的海蓝色也一点一点变大。荀香的左手托在右后下面,随时准备接落下的珠子。蓝色珠子越露越多,完全呈现出来后滚落在荀香的右手边,再落到左手心。珠子只比桂圆小一点,上面有些黏糊糊的液体,腥味更大。荀香的手不敢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位小“产妇”。小仙女的肉慢慢变成粉色,蠕动着,似想钻进壳里。荀香把它放进水里,又赶紧把手里的海蓝珠放进一旁的铜盆里。慢慢洗去珠子上的液体,拿出来。白嫩的手心里,海蓝色的大珠子滚圆莹润,丽夺目,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着蓝莹莹的光。荀香赞叹着,“呀,太漂亮了,比所有的珠子、宝石、钻石都漂亮……”若是用它来做首饰,任何宝石也比不上它的璀璨和雍容华美。没有女人不爱漂亮珠宝的,更别提这个世间极品。荀香个想把她做成簪子,戴在头上最显眼的地方。还想把它做成项链,放在离心最近的地方。但是,为了尽可能发挥它的作用,只有把它切割成至少五十瓣。老和尚说,它能治最难治愈的某些疾病,能救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