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让丁珍破啼为笑她,她挠了挠荀香的腋下,嘟嘴说道,“你以为谁都是香香郡主,想要什么有什么。我宁可冷冷清清,也想快点嫁过去。“主要是我爷,他巴不得我明天就出嫁,怕夜长梦多。”荀香道,“三爷爷老了,不免想的太多,你要有你自己的想法。你现在要做的,是尽可能了解王二哥,心胸再开阔一些,眼界再放宽一些,想他所想,看他所看,也不能把姿态放得太低……”荀香一通老生常谈,她希望这位一起长大的小堂姐能一生幸福。丁珍嘟嘴说道,“我也知道这个理儿,可就是忍不住要瞎想。不瞒你,前些天我真做了一个梦,梦见王二哥成亲了,新娘子却不是我。我都气哭了,哭着哭着醒过来,才知是场梦。”说完还拍了拍胸脯。荀香失笑,“既然他那么好,就应该放心他,不能老这么疑神疑鬼。你正视自己的不足,也不能忽视自己的优点,你已经非常好了。”丁珍想了想,还是小声说道,“那次你注意到了吗,就是董小少爷满月宴上,几个姑娘使劲看他来着。看她们的眼神,我心里特别不舒服。”荀香仔细想了想董佑承的满月宴,自己、丁珍、米红岚、陶婧、贺绮华等七八几个小娘子去湖边玩耍,正好遇到几个后生。后生里包括自家两个哥哥和王雷、孙与慕……有几个小姑娘的确多看了几眼那群人。荀香非常实诚地说道,“你看错了,那几人看的是孙世子,不是王二哥。”丁珍不仅没生气,眼里还透着喜悦,“真的?”“当然是真的。”丁珍笑起来,又有些不好意思,“她们那样看孙世子,香香就不生气?”“我生什么气?别说我与孙世子无关,就是有关,那些人要看就看呗。看看就能把人看走,我还要他做什么?”丁珍羡慕地说道,“香香就是香香,做什么都有底气。”厅屋里,丁钊也在劝丁山几人。还再三嘱咐丁山,“王将军一家和董表哥一家的情谊超过了主仆,若董夫人真的熬不过五月,王家提出推迟婚事,你们不要有任何异议。”丁山沮丧地点点头,“他们提出来,我们还敢不同意?唉,眼看好事将近,一竿子又支远了。”丁勤说道,“我觉得,哪怕他们不好主动提出来,我们也应该提出来。我就一个闺女,自是希望她的婚礼热热闹闹。”丁山皱眉道,“你懂甚?王雷越来越有出息,兴许……将来说不定能当上三品大员。珍丫头越早嫁过去越好,以防生变……”“兴许比立春立仁还有出息”的话没好意思说出口。丁钊道,“王雷是好孩子,王将军更是豪爽仗义,做不出背信弃义之事。再说,还有我爹、我、香香,王家敢悔婚我们也不答应。三叔这样,压力最大的是珍丫头,那孩子都瘦了……”丁二富、丁四富和龚掌柜最后到来。绫儿和小汤掌柜定于今年四月成亲。荀香已经放绫儿回家准备亲事了,还赏了她二百两银子,几样金银首饰。汤家有钱,给小两口在京城买了一个二进宅子。龚掌柜给闺女的陪嫁银子有一千两,她的大半身家都给了这个独女。绫儿一嫁过去,就能当富贵少奶奶。闺女的事解决好,龚掌柜彻底轻松了……丁二富特别老,今年也才十九岁,看着像二十七八岁。不过很爱笑,笑声爽朗。丁四富又长高了一截,只比荀香矮一点点,超过一米六没问题。小少年白白净净,依然那么腼腆,未语先笑。这两个孩子一点不像丁家大房的种,龙生龙凤生凤的话也不完全正确。丁四富拿出三个小瓷瓶六个小瓷盒放在桌上,“这是盼弟姐送香香、二伯娘、珍姐姐的。”两个月前丁盼弟开了个小胭脂作坊。她没有精力做大,又害怕被人觊觎那双手,只买了两个小工在自家前院制,成品想卖给京城的胭脂铺。丁四富求到龚掌柜那里。龚掌柜看到样品后惊艳不已,提出她和丁四富、丁盼弟合伙在京城开个胭脂水粉铺。几人凑五百两银子在京城租个铺面,龚掌柜和丁盼弟各占四成股,丁四富占两成。丁四富没有那么多银子,丁盼弟和龚掌柜都抢着帮他付银子。丁四富是龚掌柜的干儿子,是丁盼弟的弟弟,争到最后龚掌柜争不过,银子由丁盼弟这个姐姐给。丁钊笑道,“四富人好,谁都稀罕。”丁四富眼睛都笑眯了。他没想到,自己还有当东家的那一天。这些东西分别为玉簪露、珍珠膏、玫瑰粉。用前世的话来说,前者是精华水,中间是面霜,后者是脂粉。品质非常好,特别是第一种,荀香觉得能跟内务府制的精油花露相媲美。丁盼弟虽然脾气怪异了一些,但非常聪明,也有一股韧劲。当初她被金婶的人骗去,最开始是私下制膏子,后来被金婶看上才去学习按摩。荀香一直想帮她,希望她能通过搞事业走出心理阴影。荀香大加夸赞了一番,建议道,“把名字改了,起个更好听的名字,也不会把主要原材料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