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间的英灵与星神似乎都去忙别的事情了,当他驾驶太阳车驶过天空的时候,也鲜少见到她们的身影。因此最近的晚上凡人们大多紧闭门户,诸神也不怎么外出活动。可今天却有两个神例外。漂浮在半空中的云层后面,厄庇墨透斯看着花园的上空。尽管在视觉中那里什么也没有,但他很确定,那里有一团无形的气流。风神,大概率是西风神,厄庇墨透斯听过他的名字。他因向宙斯献上神器而得到重用,与同样投敌的太阳神完全不是一个待遇。“看来之前经常来到这里的那个神就是他了.也是,再没有比风神更合适的人选了。”‘年轻人’的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他和那团无形的气流一道,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远方的房屋中自己‘妻子’的挣扎与侥幸,不过不同的是,后者并不知道他的存在。早在一开始,厄庇墨透斯其实就知道可能会有人来监视他们,所以明明不是一个喜欢多话的人,他还是把普罗米修斯离去前的告诫故意说出口了。然后某个家伙果然因此露出了一点马脚,并在之后的十几年中一点一点的被他摸清了位置。不得不说,神权的绝对性确实难以破解,哪怕直到现在,厄庇墨透斯都察觉不出那团气流和自然的有什么区别。可很多时候,‘没有异常’不代表就是合理的。这些年间,他一次次借口离开花园,可不单单是不想见到那个美惠女神,更多的是在总结附近气候的变化规律。而按照这种规律,现在那里不该有气流存在。“只有一次机会,这是最好的机会了。”眼神锐利起来,这一刻,厄庇墨透斯不再是先觉者面前天真的弟弟,或者诸神眼中后知后觉的愚者,他向前伸出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笼罩前方。他确实是后觉的神明,但也许是他太没有存在感了,以至于很少有人意识到,就像智慧之神可以赐给别人智慧一样,后觉者也能让别人后知后觉。厄庇墨透斯释放了自己的力量,作用在意识上的权柄笼罩了那个气流所在的地方一会。几乎是下一刻,法则的反噬就到来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失血,可他却笑的很开心。他的判断没有错,权柄给他的反馈告诉他,那里确实有一个生命受到了他的影响。“呼——”“你说的对,‘你明明可以改变些什么,却一点都不想改变。’,这对我的形容很贴切。”挥手抹去嘴角溢出的血迹,厄庇墨透斯不由想起了之前在人类部落的那次意外相遇。一个是冥月女神,不久前他还在奥林匹斯山再次见到了这位强大的神灵,但另一个却毫无印象,他的存在于后觉者的心中留不下任何记忆。这样可怕的能力大概就是之前冥月女神所说,真正送出这份礼物的灵界之主吧。又是一位强大的古神,可他和那些神灵也没什么区别。坐拥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然后就用要求强者的态度要求弱者,真是傲慢的态度。面对注定无法改变的未来,选择漠视也是错误吗?厄庇墨透斯不这么觉得,他只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而已。无意义的抗争是没有必要的,如果一直没有机会,那他就会一直这样随波逐流下去。可像现在,当他看到改变的可能就在眼前的时候,他也不会吝于付诸行动。同样是欺骗诸神,他的哥哥选择了最愚蠢,也最没有意义的一种方式。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赌上自己的人生,然后理所当然的一败涂地,这也算是他应得的下场吧;同样是与神灵为敌,他的弟弟为了一个现在不知生死的先代神王尽忠至今,却只能永恒的接受撑天的惩罚,这又何尝不是对他愚蠢的报偿呢?他就不同了,他今天也要欺骗神王,但那只是为了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任何存在。除了他和那个蠢女人,谁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嗡——一声嗡鸣响起,厄庇墨透斯知道,陶罐大概已经被打开了。就如同收到了什么指令一般,这一刻,冥府诸神的权柄受到了触动。哪怕远在地下,他们依然注意到自己赠与的‘锚’离开了本来应该在的地方。于是在真理田园新建的神宫中,哈迪斯示意左右,早已聚集在这里的神灵们纷纷领命。真神的权柄开始展现,以地上的那处‘锚点’为中心,它们以黑雾,以虫蝇,以种种污秽的形态肆无忌惮的表露在潘多拉和两位暗中旁观者的面前,然后骤然扩散开来。它们穿过山川,穿过河流,越过田地与城墙,于瞬息间播撒到这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这是被神王允许的行为,从此之后,或许冥府诸神再难以获得人类发自内心的敬奉,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将成为人类文明微不足道,却又无法摆脱的一部分。从现在起,纷争,仇恨,厄难,婬欲,欺骗将在人间大行其道,这不是对思维的扭曲,只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影响。而相比起这些不直观的祸患,瘟疫与灾害,将立时上演。“就当是惩罚吧,你们背叛了自己的造主,普罗米修斯可以原谅你们,不代表我也会。”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厄庇墨透斯不再迟疑,这就是他要等待的时机。他落到地面上,悄无声息的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