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黑黢黢的房间内。
黄晓涛从外面醉醺醺地回来,刚打开灯,瞧见家里的客厅坐着一个人,顿时把他吓得‘妈呀’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等看清了坐着的人是刘玉林,黄晓涛这才松了口气,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一脸谄媚地赔笑道:“玉林,这么晚你怎么回来了也不开灯,把我给吓一跳。”
刘玉林面无表情地问黄晓涛,“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一直不接”
黄晓涛一脸茫然地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顿时忙解释说:“玉林,真是抱歉啊,晚上在应酬客人,所以……没注意到有电话。”
“应酬你一个招商局办公室主任,整天哪来的那么多应酬”
“呃……别人看得起我,请我去吃饭,我总不能不去吧。”黄晓涛走到客厅,讪讪笑着说:“老婆,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见黄晓涛凑了过来,刘玉林往旁边挪了挪屁股,嘴里不悦地呵斥道:“起开,你坐那,我有话跟你说!”
黄晓涛打了个酒嗝,笑着说:“这么严肃,有什么话要说你就说吗!”
刘玉林沉声道:“你知道随川镇的镇长现在是谁吗”
黄晓涛笑道:“张自强啊,上次我去随川镇看你的时候,不是还跟张自强见过一面吗!”
“呵呵,换人了!”
黄晓涛一惊,诧异道:“张自强犯错误,被革职了”
“想什么呢,张自强现在是书记,你知道随川镇的镇长现在是谁吗”
“老婆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哪知道啊,你跟我说说呗!”
刘玉林冷声道:“就是以前整天被你挂在嘴上骂废物的那个人!”
“你是谁……周鸿途!”
黄晓涛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惊诧地盯着刘玉林。
刘玉林冷哼哼道:“可不就是周鸿途么,今天晚上他坐我的车回来的,路上才知道我是你媳妇,你知道我有多尴尬吗”
黄晓涛一脸的阴晴不定,脸上露出羡慕嫉妒恨的神情道:“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被陈县长看重,现在竟然还一跃成了随川镇的镇长,想当初,老子还是他领导,整天指着他的鼻子骂,现在……”
“现在你给人提鞋都不配!”
刘玉林毫不留情地打击黄晓涛,道:“你看看人家周镇长,年轻有为,并且工作非常有积极性,再看看你,年纪轻轻的身体已经发福,整天在单位喝茶混日子,下班了就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鬼混,你能不能上进一些,有点出息”
黄晓涛被刘玉林骂得没半分脾气,搓了搓脸颊,赔笑道:“以后我一定好好工作,积极向上,老婆你别生气了,人各有命,那小子运气确实好,让他一飞冲天了,说不定等我运气好了,也能够一飞冲天……”
说到这里,黄晓涛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又变得萎靡起来,叹气道:“我以后想一飞冲天怕是比登天还难了,哎!”
“为什么”刘玉林柳眉轻蹙的问道。
黄晓涛叹气地说:“我以前在招商局站队蒋大为,现在蒋大为违纪违规,被一撸到底,而蒋大为的死对头柳佩云却内定成了招商局局长的人选,她又与周鸿途关系甚好,以后我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哎!”
刘玉林听了黄晓涛的话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刘玉林说道:“要不要请柳佩云和周鸿途出来吃顿饭,你给他们服个软,这事兴许就过去了。”
黄晓涛叹气道:“官场上的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反正我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哎!”
黄晓涛有气无力地一下子瘫在了沙发上。
刘玉林见黄晓涛那副颓废的样子,再联想到周鸿途工作时的态度,一瞬间刘玉林恨不得薅起黄晓涛的头发,狠狠地打他一顿解气。
“你就堕落吧,一辈子当个股级干部,自娱自乐,挺好的,呵呵!”
刘玉林瞥了黄晓涛一眼,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黄晓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对刘玉林嘿嘿笑道:“老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今天晚上咱们……”
嘭!
黄晓涛的话还没说完,刘玉林便已经重重的关上了房门,对于黄晓涛的话置若罔闻。
黄晓涛朝着卧室撇撇嘴,又一下子没精神地瘫在了沙发上……
……
周日下午,周鸿途在家收拾好了换洗的衣服,驱车到了随川镇,刚到镇政府招待所,就在失魂落魄的李燕老师坐在招待所门口的台阶上,情绪显得无比低落。
周鸿途将车子停在政府招待所的院子里后,忙朝李燕走了过去,表情尽量显得温和一些,含笑说道:“李燕老师,你怎么在这,是在等我吗”
李燕见周鸿途走了过来,连忙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点头道:“周镇长,我找您有些事情!”
周鸿途知道李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