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后屏风。
注视一息,收回目光,垂眸养神。
简单的礼节之后,李玉成便在百官入殿之前,坐回了矮脚案桌之后的蒲团之上。
大员入殿,井然有序分立两侧,立于一侧的殿前总管太监抑扬顿挫的阴柔之音响起:
“百官行礼~”
哗啦啦——
许殷鹤立于原地没动,身后百官纷纷躬身。
由于是太子监国,按大炎祖制,百官无需行跪拜礼,躬身之礼即可。
礼毕,殿前总管太监那阴柔之声再度响起:
“鸿胪寺卿今日可有入京谢恩,离京请恩入京之卿臣?”
侧立在旁的一名身着从三品孔雀服饰的老者踏前一步,躬身行礼:
“今日暂无。”
闻言,
殿前太监总管的声音再度响起:
“议军机边关急情,可有卿臣上奏。”
朝堂议事,先后分明,先是接见入京离京人员,其后便是边军急情,再次才是一般政务。
话音落下,偌大的殿堂之内沉寂一瞬后
“咳。”
“咳。”
“咳。”
三道轻咳之声几乎同时响起。
按照大炎朝堂不成文的规矩,每个官员在奏事之前,皆需预咳一声,避免两个人同时出班造成混乱和尴尬。
既然同时出声,便会由殿前太监总管协调。
身着立于大殿一侧的蟒袍太监扫了一眼那边三名出言官员,略显浑浊的眼中流露一抹精光。
两名太子党、一位二皇子党。
下意识瞥了一眼那立于朝堂正中的许相,但对方只是安静的垂眸站在原地,并未给他任何眼神提示。
沉默一瞬,
殿前太监总管也便出言道:
“庆侍郎,何事请奏?”
文官一侧一名身着礼部侍郎官袍的中年男人左移一步,躬身一礼:
“太子殿下,北境战事已然接近尾声,二殿下已然在京开府立牙,久居军旅,不合祖制,恐需立刻招其回京。”
李玉成闻言并没有立刻表态,看了一眼殿下的百官,沉吟一瞬:
“蛮族之祸尚未平息,二弟与三弟他们远在北境不甚安全,诸卿觉得如何?”
话落,朝堂之声一阵窃窃私语。
“殿下仁德,此行北境确实危及,蛮族大军虽已然覆灭,但其族中很多强者亦是流窜在外,二殿下与三殿下皆是万金之躯身处北境却恐有危险。”
“二殿下身份尊贵,在军旅之中恐会影响将领决断,延误战机,属实当将其召回。”
“二殿下为北封将士立碑,乃流芳百世之举,当召回朝堂嘉奖。”
“二殿下”
虽然提议者乃是以祖制为由想要召回李诏渊,但在太子的话落之后,朝臣瞬间便领会了意思,将话头转向了二皇子人身安全,以及立功嘉奖一事。
能立于此番朝堂之上之人皆是人精,
他们都很清楚二皇子此行北境想要什么。
先把人召回帝京,便能直接将其想要的东西扼杀于摇篮。
至于嘉奖行赏?
赐个名头,赏点钱财即可。
听到殿下几乎一边倒的议论,太子李玉成却并未立刻表态,而是先看了一眼那独立朝堂正中那位发鬓斑白的中年人,恭声问道:
“老师,此事您怎么看?”
他相信这位老师这次会站在他这边,毕竟,他那位二弟可刚刚犯了对方逆鳞。
只要他这位老师站在他这一边,朝堂之上便无人敢出言反对。
垂眸静立的许殷鹤闻言,鹰隼的眼眸中眼神平静,不急不缓:
“此事,太子殿下与朝中大臣议事即可。”
皇族夺嫡,相府不参与,亦不站队。
而随着相国的话音落下,一些二皇子党便没了任何顾及。
“咳。”
未经太监总管点名,
一名身着兵部侍郎官袍的中年男人直接侧移了一步,开口说道:
“太子殿下刘某认为如今将二殿下直接召回恐怕不妥。”
而其话音刚落,
最先出言的礼部侍郎便立刻出言怼道,声音阴阳怪气:
“刘侍郎,如何不妥,按祖制二殿下应当召回,而且若是二殿下长期在外万金之躯,在外有所闪失,您能负责么?”
兵部侍郎瞥了对方一眼,轻笑一声:
“庆侍郎,二皇子此次北境之行乃是圣上亲令,太子殿下虽监国,贸然将二殿下召回,是想让殿下罔顾圣上亲下的圣谕么?”
“.”
话落,朝堂之上忽然沉默。
庆侍郎面色忽然一沉,袖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