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对方的言语,许元心中逐渐升起了一丝不妙,直接说道:
“伪装一时,已然足矣助太子你登上那九鼎之位。”
“是,可然后呢?”
“”
许元忽然蹲下了脚步。
李玉成也停了下来,侧眸微笑。
对视之间,
许元的面色一点点的变得阴沉,一字一顿:
“本公子现在有点不明白你这话的意思了,可以解释一下么?”
李玉成的神色宠辱不惊,依旧挂着那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字面意思,孤登上了那宝座又能如何?”
许元声音的温度略微下降:
“太子,你今夜是在耍我?”
他怎能不懂李玉成话中的意思。
这太子,似乎已经放弃夺嫡了。
李玉成并没有在意许元的眼神,背着手端然前踏,步履沉稳,声音中带着淡然而洒脱的笑:
“三公子,你似乎误会了一些事情。
“孤今夜约见的是筠庆,而你只是意外来客。”
“”
许元瞬间意识到对方言语之意,瞳孔微缩,张了张嘴,但还未说话,李玉成已然回眸望来:
“你想的没错,今夜约筠庆前来,想于将一切托付于他。”
身着金蟒袍服的中年人半眯着眼眸,复杂的声音带着叹息:
“三公子,孤想了很久很久,为何作为储君的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地步,最后得到答案是不合适。
“父皇让孤所学之道,让孤所养成的性情并不适合当下的国情。
“孤懂制衡,懂人心,懂百姓想要什么,但却缺少了当下最重要的杀伐凶戾。”
“这种东西可以演一时,但却无法演一世。
“既然如此,
“为何孤不洒脱一些,将这储君之位让给那更合适的胞弟呢?”
“”
许元紧盯着李玉成的神色,看着他每一丝每一毫的变化:
“但李筠庆已经离开了。”
李玉成的声音叹息:
“很早之前孤其实便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但却因为自身的欲望而一直紧攥着这储君之位,如今筠庆已走,方才彻底放下,真是造化弄人。”
“我是说你接下来的打算。”
“应该只有昭渊了。”
“”
许元安静少许,声音肃然的凝重,问:
“距离你期待了数十年的九鼎之位仅有一步之遥,你真的舍得么?”
李玉成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摇头:
“当然不舍得。”
“那为什么”
“三公子,这个问题,孤已经回答过。”
李玉成打断了许元话语。
说话之间,
许元发现眼前之人周身气势骤然一变。
那是独属于大炎储君的高傲。
迎着洒落尘世月辉,
已然韶华不复的蟒袍中年人盯着眼前的华服青年,一字一顿,沉声道:
“因为,孤是一位皇族。”
“”许元沉默。
李玉成则笑了,笑得很开心:
“三公子你执着与孤合作的原因无外乎两点。
“一是厌恶昭渊的手段、忌惮昭渊的能力。
“二是因为孤的缺陷,孤更方便掌控。
“既然如此,
“作为一名皇族,孤自然不能遂了你愿。
“纵使身死,
“亦不能遂了你们相府的愿!”
“”
对视无言,
夜风拂过林稍,卷落枯黄枝叶入水飘荡。
许元看着面前飒然轻笑的监国太子。
敬佩么?
有点。
但他现在更想骂娘。
如果太子愿意合作,
让他登基,相府能够省下很多很多的精力。
李玉成是一个内政制衡ax的人。
缺陷同样明显,登基之后他很难以雷霆手段即刻整合旗下皇党。
这个时间差,足够相府做很多的事情。
李诏渊不同。
他是从地狱里一步步爬上来的。
若他登基,有李耀玄于大限将至前的配合,他必然能在第一时间将一切权力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上。
而且随着时间流逝,
这种控制力会逐步加强到李耀玄的地步。
他妈的。
不是说天家无亲情么?
不是说为权者自私么?
怎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
这些皇族子嗣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