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他突破蜕凡一事回京路上我便已经有了猜测,方才验证,有些惊讶而已。”
秋雨听风,许殷鹤轻抿一口淡绿的茶水,道:
“若实在不愿,为父可亲自去剑阁向长歌说道一下。”
“不用。”
许元连忙拒绝。
好不容易得来的奉旨揍兄,可不能这么无了。
“只是麻烦一些罢了,即便他突破蜕凡,我的胜算也只是从十成跌落至九成而已。”
“”
许殷鹤盯着对面三子脸上笑意看了数息,笑道:
“不错,很自信。”
许元倒也没谦虚,直接说道:
“若无此等修为,何以参与进这帝安之局?”
许殷鹤指尖摩挲着瓷杯,悠然说道:
“这一生为父算到了很多,但却也没算到长天你能成长如此之快。”
许元拿起面前瓷杯轻抿一口,道:
“毕竟时间不多了,很多事情都必须兵行险着。”
“”
秋雨听风,温火煮茶。
许殷鹤神色依旧平静,但那双深邃的黑眸中却藏着一抹自责。
虽未亲见,但手下袛报却将眼前三子这几年中所经历的绝大多数事情汇报给了他。
无论是靖江许府的毁灭,还是万象城之行,亦或者屠蛮战争。
每一次他都是向死而生,哪怕走错一小步便是彻底的万劫不复。
前不久的西漠巨变,更是因为他这父亲的误判,让长天所面临了一个十死无生的局面。
可即便这样,
眼前这小子依旧在那死局中找出了一条生路。
但原本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些事情,这些风险原本都应当由他这个父亲来完成,但现在却都压在眼前的三子肩头。
许殷鹤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只是吐出了三个字:
“很不错。”
安静半晌,
许殷鹤轻轻吸了一口气,缓缓放下瓷杯,极为郑重的说道:
“长天,谢谢。
“你给为父创造了很多选择的余裕。”
“”
第一次被这老爹如此郑重其事的感谢,许元有些愣神,不过在思索一瞬后,也便笑着说道:
“父亲,谢谢是这世上最没有价值的词。”
“”
许殷鹤有些意外,正想询问三子想要什么,却见许元直接从须弥戒中取出两瓶玉瓶佳酿,道:
“所以我们今天不喝茶,改喝酒吧。”
“”
听到这话,这位权倾天下的大炎宰相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愣神,但随即也便颔首应允,低沉平稳的语调也带上了一抹笑意:
“自然可以,不过长天你这百年香凤坛是从哪得来的?”
许元一边给老爹斟酒,一边随口说道:
“我去黑狱见了外公,他给我的。”
许殷鹤接过瓷杯品了一口,轻声道:
“看来娄姬帮你瞒下了不少事情。”
“我让她这么做的,还望父亲不要见怪。”
这种行为很僭越,但许元知道这老爹不会在意,也便直接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想把外公放出来。”
“可以。”
“我前段时间去见了外公,他已经没有再恨啊?”
话说一半,许元忽然抬眸,迟疑着问道:
“父亲你这就同意了?”
“你这么做,自有你自己的判断,不必与为父解释。”
许殷鹤啜饮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琼浆,漆黑眼瞳中带着一丝追忆,轻声道:
“方才为父已在墨隐阁中吩咐过他们。”
这老爹吩咐了什么?
不言而喻。
大概率是让娄姬等人最大程度的服从他的命令。
可,这是不是太急了一点?
见到许元迟疑的神色,许殷鹤轻声解释一句:“重大的事情,他们依旧会通报为父。”
许元立刻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这老爹是准备直接交接权力准备后事了呢。
只是提前监国那便还好。
不过比起当朝太子那种象征大于实际的监国,他这边的实权明显要大上一些。
心中思忖着,许元忽地问道:
“父亲,我在入京之时在帝安城北只见到了李诏渊的军队,我们的黑麟军和武成侯北封军”
“这是圣上的意思。”
许殷鹤不疾不徐的说着,瞥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北境三洲叛乱已平,但依旧需要人驻守。”
许元沉默了一瞬,低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