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又对杨志道:“宋兄弟说你若是随他去见吴军师,给吴军师道个歉,那此事便作罢。”
杨志道:“吴军师的事我自会解决。但俺不会和他同去。”
鲁智深又走回来:“杨制使说吴军师的事他自会解决。但他不想和你同去。”
菀繄道:“那最好,我也省的路上添堵。”
鲁智深又过去对杨志道:“呃,他说他……”
杨志道:“真是笑掉大牙了,就这小身子板,怕是还没到二龙山就累倒在地了,俺可不带拖油瓶。”
鲁智深:“他说……”
菀繄冷笑:“口气不小。这么有本事,竟被一个书生劫了生辰纲。”
鲁智深:“他说……”
杨志:“你……哼,果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竟把打家劫舍这般羞愧之事光宗耀祖般的炫耀。”
菀繄:“毕竟你想炫耀也没什么可炫耀的。”
……
鲁智深来回一趟一趟,俩人吵起嘴来,他根本就忙得传不过来话。
“哎呀!”鲁智深再也忍不住了。
他烦得要死,跺了跺脚,“我说你们俩都在一间屋子里,有什么话能不能当面说,一遍遍地折腾俺做什么?”
他这么一说,得,这俩人谁都不理谁了。
杨志抱着刀,对着窗户,背立而站。
宋菀繄坐在床上,头偏着,脸上还挂着泪痕。
两人看起来都气呼呼的。
鲁智深:“……”
鲁智深手无足措的立在一旁,他心想,俺这是招谁惹谁了?
寂静仍旧持续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菀繄的低微啜泣声也渐渐消失。
只不过她还是会不住的擦眼泪,虽说是男子装扮,但情绪迸发哭起来的时候,骨子里还是带着女儿的楚楚动人。
又沉默了一会儿。
杨志实在忍不住了,低声嘀咕道:“娘们唧唧的,烦死了。”
菀繄耳朵倒是尖,这句听得真真。
她一边擦眼泪一边不甘示弱的回了句嘴:“我还烦你呢!”
杨志:“……”
鲁智深:“……”
鲁智深与杨志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次日天明,下起了雪,三人出了客栈直奔二龙山。
天上飘着雪花,倒不像昨日那般冷了,菀繄因心系着吴用,脚下的步子走的急,路又滑,不免摔了几脚。
大雪天行人少,一路上也没惹出什么麻烦,鲁智深在前面带路,杨志和宋菀繄两人在后面全程没说一句话。
不消半日便到了二龙山。
“二位头领回来了!”
看门小卒眼神好,大老远就叫了一声。
话毕,门口走出个头陀装扮的英武男人,出了门便急急地叫了声“哥哥。”看样子应该是等待很久了。
“武松兄弟。”鲁智深招呼了一声。
武松见了杨志与鲁智深一同前来,瞬间喜笑颜开,“我就知道哥哥定会把杨志兄弟找回来。”
他正笑着,转眼便看到了一旁的宋菀繄,疑惑道:“这位是……”
“这位是吴军师的学生,来看望吴军师。这位是打虎英雄武松。”
“哦。”武松随即抱拳行礼,宋菀繄回礼。
鲁智深道:“吴军师情况怎么样?”
武松道:“并无大碍。随我来。”
……
雪,依旧在下,雪花在空中打着漩儿似的飘落而下。
“报。军师,有故人相见。”
“快快有请。”
近乡情怯,饶是心心念念再想见的人,真的到了这一刻,还是会心慌。
宋菀繄站在门外,鼻尖冻的通红。
她不敢进。
半晌,只听得屋内传来吴用的声音。
“何人前来探望小生,恕吴用不能亲自迎接。”
菀繄心里“咯噔”一下。
他的声音一如从前,温润,清朗。
吴用往门口望,不多时,缓缓走进来一个少年。
吴用眉目疑惑间,定睛一看,不由讶然。
“菀繄……?”
那少年忙点头,“先生,是我!”
吴用此时只着衬衣半倚着床榻,脸色苍白,看起来伤势确实严重,就连那极尽好看的唇瓣也无半点血色。
菀繄看着他,一时心疼,千言万语,此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唯有泪水渐渐模糊眼眶。
吴用展颜一笑,忍不住这重逢之喜。朝菀繄招呼道:“你这丫头,快走近些让我看看。”
菀繄强忍住酸楚,挤出一个笑,欢欢喜喜的在吴用面前转了一圈。
吴用笑道,“嗯。又长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