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饭的时候,卫菱忽然让原岭收拾细软。
原岭迷惑不解地看着自个儿的师父:“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卫菱道:“自然是去帮你缨姨报仇。”
原岭听到这个名字,牙一酸。
司缨更是直接一口饭喷了出来。
缨姨?
什么鬼!
虽然按照辈份,原岭是应该唤她一声“姨”没错,但是司缨实在不敢想像原岭喊她“姨”的样子。要知道这家伙之前可是对她还心存不轨,惹得陆离连连吃味。
想到这里,司缨更觉别扭,张口便道:“此次生死难料,你们没必要跟着我一块犯险,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卫菱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说道:“这怎么行!为狐崖领的兄弟姐妹报仇,是我毕生心愿,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
说到这里,她声音跟着一顿,目光在司缨的身上转了一圈:“而且就你现在的身体和武功,你一个人根本就无法报仇,就让我们帮你吧。”
司缨:“……”
虽然司缨极力隐瞒自己的身体状态,但是卫菱身为医者,又岂会看不出来?可以说,当司缨第一天站在卫菱的面前,卫菱只是看了她几眼,便知道她体弱之事。只不过两人当时忙着相认,许多事就被搁浅了。
接着卫菱又一连数日下不了床,这事自然又是一延再延,卫菱也没有机会戳破司缨。
可现在,不戳破是不行了,卫菱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司缨去送死的。
司缨:“卫菱……”
卫菱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打断她:“阿缨,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们置身危险,可同样的,我也不能看着你有危险而不顾。”
说着,她转头望向原岭:“我自己的情况,我心中有数,跟着你们去,也是拖累你们。但是岭儿从小就跟着我,我会的,他基本也会,就让他跟着你一块去吧。左右你也需要有人帮你跑跑腿,那些活儿就让他去做。”
原岭:“……”怎么这话听着怪别扭的?
知道她说的既是事实,也有道理,司缨一时无言,竟找不到话来拒绝她。
但此次报仇,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武林正道,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司缨早就打算豁出性命不要了,就连容云和夏凌都被她找了理由送走,司缨实在不忍心看着原岭陪自己去送死。
左思右想,司缨寻了个折中的办法:“这样吧,目前的局我已经设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收网。等我有需要,我再来这里找你们。”
可惜司缨忘了,最了解她的人往往不是她自己,而是那个与她从小一块长大的人。
卫菱果断道:“不行,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少拿这种话敷衍我。”
碰了一鼻子灰的司缨:“……”
原岭哪曾见过司缨吃瘪的样子,从来都是她让人吃瘪,他登时稀奇得不行,心想原来只有师父治得了她。
卫菱冲原岭说道:“岭儿,这段时间你给我盯着她一点,她什么时候决定出发,你就跟她一起去,不用再问我。”
说完,她又剧烈咳嗽起来。
司缨:“……”
原岭忍不住咧嘴一笑:“是。”
而尔他扭头用口型对着司缨说“听到没有,别想跑”,眼里的幸灾乐祸几乎都要溢出来。
司缨:“……”为何她感觉被这对师徒拿捏了?是错觉吗?
不过她见卫菱情绪一激动就又开始咳嗽,还是选择退一步:“行行行,我带上他,我带上他总行了吧。……你别激动。”
言罢,她赶紧起身给卫菱倒了杯水。
半杯水下去,卫菱这才觉得舒服点,咳嗽声渐止。
等没那么难受了,卫菱才再次开口问道:“你方才说设局,你设了什么局?”
司缨将计划告诉他们:“上次在少林寺没将他们一举歼灭,我打算用血玉把他们引到狐崖领,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关于万年蛊钰在江湖上引起的风波,卫菱已经在司樱和原岭那儿听说了。
她微一思,道:“狐崖领的地势,易守难攻,又是我们所熟悉的。你把地方选在这里,倒是对我们非常有利。只是这个办法好是好,如今血玉已经丢了,我们拿什么引他们上勾?难不成弄一块假的血玉?”
司缨道:“血玉并没有丢。”
原岭和卫菱疑惑地抬头,就看见司缨从怀里掏出一块血红色的万年蛊钰。
两人登时满脸惊诧。
“这、这血玉不是被偷了吗?怎么还在你手上?”
“我明白了,血玉被偷是假,实际上是被你藏起来了?”原岭声音一顿,无比激动道,“这也是你设的一个局对不对?”
卫菱和原岭的声音,一前一后响了起来。
注意到原岭说了什么,卫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转头看了原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