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闵老七细细咂摸着喝完了一碗,只是眼神微飘脸色并没有什么异样,叶菘蓝便笑了笑,“是我输了。”
谁知闵老七摇摇头,“我也没有赢。什么问题,你问吧。”
“好,那我问了,若是剑身湛蓝色色,那手柄处是金色的缠枝纹,整体会好看吗?”
闵老七闭上眼,似乎酒劲上来了,好半晌才道:“铁剑怎么会湛蓝呢?”
为了得知怎么会湛蓝,闵老七同意帮她制剑,当然也有那坛酒的功劳,他虽然是个怪脾气,但是言而有信且讲道理。
得知叶菘蓝是从京都远道而来的,相处几日之后也瞧出来她是个姑娘家,不由得道:“你可真是胆子不小,如今南边正是乱着呢,家里人居然也放心让你出来。”
叶松兰有点子心虚,起初叶连城不允许她来这边的,是她说蹭窦淮的商队才点了头,叶连城更是不知道她单独来西平县,还以为她乖乖的跟着商队呢。
闵老七一生都在与铁打交道,初见锰钢时还不明白这个东西怎么能比得上千锤百炼的铁,但是经过了多次试验之后,他竟然哭了一场。
叶菘蓝不知道他为什么哭,不过也没有细问,两个人从睁眼就开始忙,月升正中才睡,这样不停歇地折腾了一个多月,才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距离叶苏木的生辰还有好几日,府中前日来信,再由窦淮的商队转送,叶苏木的生辰已经基本准备妥当,路上还要花上一段时间,叶菘蓝顾不得跟闵老七再说什么,便迅速收拾东西打算回京。
闵老七送她们到山脚下,依依不舍地道:“不要忘记答应我的每月三坛子酒啊!三坛子!”
闻言叶菘蓝连连点头,摆摆手算作道别。
西平县的边境进出都要盘查文书,证明你是正常出入的,有利于筛查那些通缉犯一类的不法分子。
之前进来时流程还算挺快的,基本上能看到队伍在移动,但是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长长的队伍几乎没有移动过,甚至周围的环境也有一种诡异的寂静感。
联想到闵老七说过的不太平,和贪污案的余威,叶菘蓝不得不多想,她走出马车,站着眺望了一眼卡口,不想再等。
叫上永乐,二人轻装便行,一人背着一个包袱,叶菘蓝把给叶苏木的剑也别在了身后,打算舍弃马车直接过卡。
西平县的卡关分两道队伍,马车或者拉着货物的平板车一道,盘查得会非常仔细,而人则走另外一道,只需要核对户籍与文书就可以通行。
就在即将要排到她们的时候,突发变故,一队不知道哪里来的军兵闯了过来,很快就控制住了关卡的守卫,领头的那个军官一刀结果了守卫的队长。
众人顿时乱作一团,叶菘蓝带着吓傻了的永乐混在人群中逃窜,慌乱中,她甚至看清了杀人的军队举着岭南王的旗帜。
与滇南王不同,此人刚愎自用好大喜功,是昏君时期遗留下来的问题藩王,恒帝一直都在寻找…或者说制造机会除掉他。
据说贪污案中他的痕迹并不少,想来如今这一遭,是被逼急了想造反了。
叶菘蓝暗骂一声狗屎剧情,它还真是不留余力的想办法让自己跟主线扯上关系,脚下却不曾耽误,很快就跟着几个走镖的逃进了树林中。
当时关卡那里人很多,旁边那一队有几个镖局的伙计正在接受检查,人群开始乱起来时她就盯上了这几个人,既然是走镖的,那想必有正经营生起码不是穷凶极恶之徒,再者,走南闯北的大概率有点子功夫在身上。
一行人跑出去老远才渐渐停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碰巧,还有其他人跟着他们也逃了过来,有一家五口有一对兄弟。
几人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缓口气,叶菘蓝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是扮作男装,跑也跑得快,这种情况也免去许多麻烦隐患。
片刻之后,有一人随意开口道:“也不知这帮随意杀人的哪里的军队,得赶紧通知县衙。”
有人不赞同道:“这里已经不是西平县的地界,县衙怕是不会管的,再说了,兴许他们已经掌控了边界,去了那就是送死。”
其他人这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永乐看了一眼叶菘蓝,“公子,咱们怎么办呀?”
叶菘蓝摇摇头,示意她现在不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