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少数,所以租船的地方人满为患,二人共举一把伞望着湖中紧紧相邻的船只。
琼林苑内可以租赁的船叫湖舫,大的十几米小的三四米长,有棚顶有船夫,内里有矮几有蒲团,还能提供饭菜和酒水。
烟雨朦胧静听雨打荷叶声,也不失为一种雅致,所以生意好也不稀奇。
叶菘蓝见陈姝珏一脸的失望,不忍心道:“往后还会下雨呢,咱们下回再来,下回提前预定就是了。再说了,我也不是很想坐船,你看看这里挨挨挤挤的,周围都是别人的说话声,玩也玩不尽兴。”
陈姝珏点点头,很是听劝,“倒也是,本来想听雨声的,这么挤全听别人聒噪了,走吧走吧,咱们不坐了。”
好在不远处有一条商业街,里面卖小吃的卖玩具的卖瓷器玉石的应有尽有。
还未下雨时就有人提前支起了篷布,所以街道上还很干净,叶菘蓝拉着陈姝珏就往街上去了。
这里也挺有意思的,俩人一边吃一边逛,还看起了杂耍,陈姝珏那点失望也渐渐淡去,专心跟着叶菘蓝满处钻。
两人逛累了便找了个坐下,雨已经下了好一会,雨滴打在砖瓦上的声音还是清脆又催眠。
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听一旁的丫鬟道:“幸亏两位主子没有去游湖,奴婢听说湖那边有不少湖舫发生碰撞,许多人都落水了!”
叶菘蓝也是一惊,站起身从凉亭远眺,此时不远处的湖面上已经乱作一团。
陈姝珏更是踮起脚去看,“天呐,一眼望去起码有十几艘湖舫撞在一起,我都能看到有人在水面扑腾起水花了。”
叶菘蓝皱了皱眉,问道:“附近可有巡维队?”
其中一个丫鬟道:“琼林苑不归属五城兵马司,但是自有人员管辖日常□□,不过离此处较远,恐怕还未得知这里的事故。”
叶菘蓝当即便叫来陈姝珏一直远远在后面跟着的护卫,“这里离东城兵马司最近,你速去告知王副都指挥,说清经过。”
陈姝珏虽然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也让护卫带上自己的信物。
王写全来的非常快,带着乌泱泱好些巡维队的。
此时湖中的混乱还在继续,有人在水里哭天喊地,路上的人也在吱哇乱叫。
巡维队有充足的处理经验,没用多久就控制住了现场。
叶菘蓝看了一会才放下心,想着琼林苑还有的闹腾,不打算久留。
刚回到永城侯府,屁股还没坐热乎,叶连城就匆匆忙忙回来了。
他神色不稳,上上下下把叶菘蓝打量了一遍才道:“东城兵马司的王指挥进宫禀告,说琼林苑发生很严重的撞船事故,还淹死了两人,我想起你今日就去了琼林苑,一听这个我就先回来了。”
叶菘蓝笑了笑,“我没事父亲,湖上的游舫太多,我与公主便没有租,而是在岸上玩了会。”
叶连城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听王指挥似乎还提到了你,都没来得及仔细听。”
“说了我?”叶菘蓝眨眨眼,心下感觉不妙,“我见事不好,让公主的护卫去请的兵马司,怎么陛下也知道了吗?”
叶连城一口气饮下一盏茶,叹了一下气,“怕什么,若不是你,等琼林苑那边的人去救,怕是剩不下几个能活的。”说着他望向叶菘蓝,“你这孩子聪慧自立,之前所处的环境与京都不同,你的敏感我都看在眼里,只是...”
他几番思索,才接着道:“只是我知道,你与我的隔阂非一朝一夕才能消除,但永城侯府是你最坚强的退路,往后你可以试着多多表现真实的自己。”
叶菘蓝一时语塞。
京都的权利笼罩之下,她记着自己的女配身份,想着自己该有的结局,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独善其身,所以做什么事都习惯藏锋守拙,但是剧情从头到尾都在推着她往前走。
一边无奈失败一边不断尝试...
眨眼间已经来京都半年了,她的不安从来都没有消失。
叶连城这几句话,可谓是一阵见血。
入夜,秦枫苑。
叶菘蓝装睡骗走了永乐和长安,自己借着月色偷偷翻出来一个小匣子。
这个匣子没有别人知晓,她一直都是自己收着。
匣子里是她这么多年来做生意所得,地契、田产、银票和金条,满满当当。
她只信这些。
沧海都会桑田,人心亦会改变,唯有握在手中的财富,方是她的安身立命之本。
这是那对养父母亲身交给她的,十五年足以改变一个人,为了活下来,她早已不是曾经的模样。
她是穿越者,像无根的浮萍,与父母几乎是天人永隔。
孑孓独行这么久,憋闷、无措、彷徨、委屈,连哭都不敢放肆一回,所以病过几次之后大夫会说她忧思过重。
可今天,叶连城却说,她摆错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