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了互市的账目,流水比叶菘蓝预想的要好,但也没有好多少,她见天色还早,便出去想找吴兴宝谈一谈。
出了门才发现居然在下雪,南方想见到雪可不容易,她一个穿越前土生土长的北方人硬生生被逼得见到雪颇觉得亲切起来。
不过叶菘蓝没有高兴太久,柳三娘提到过今年的天气比较反常,夏季时南北的对应天气就奇怪的调换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出现天灾。
她一边骑着骡子慢悠悠往商会走,一边脑子里在七想八想,乾州似乎没听说闹过大灾,地震更是未曾……
骡子驮着她拐进一个胡同,叶菘蓝收回思绪一抬头,嚯——怎么撞上两个蒙面大汉穿着夜行衣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小孩子的!!!
其中一个男人把比元宝大不了多少的小豆丁往怀里一塞,与同伙一起和叶菘蓝遥遥相对,一时间谁也没有动作。
叶菘蓝攥着缰绳面上强装镇定实则心里mmp,搞什么搞什么我出门没看黄历吗为什么要让我撞到这种事,我只是一个无辜且废物的普通老百姓!
好半晌,她掏出屁股后面绑着的一根细长木棍,刚才在路边见到心生欢喜想要带回去给元宝玩的,用木棍试探着碰了碰地面,嘀咕道:“怎么不走了?”
说着,叶菘蓝双目无神视线僵硬地装作目不能视用耳朵听了听四周,绝望地发现平时很热闹的胡同今天万籁俱静,便动了一下缰绳,好在骡大哥非常上道,扭过头退出了胡同。
骡子能跑过魁梧的成年男子吗?
叶菘蓝觉得不能,她的小脑袋瓜在疯狂运作,离此处不远就是北子胡同,那里是有名的红灯区应该会有过路人,等到了人多的地方她再想办法脱身去衙门“报警”。
那两个歹徒显然不好糊弄,叶菘蓝临时抱佛脚般的演技并没有打消他们的警惕,又或许是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留目击证人,就在叶菘蓝的骡子没走出去几步地时候,她的身后猛然有一声刀出鞘的催命音符。
叶菘蓝握着缰绳的那只手已经按在了腰侧,那里有她常年带在身上的石灰粉,如果能撒中歹徒的眼睛,应该能争取到时间喊救命。
如果不能…她希望棺材能是金丝楠木的。
千钧一发之际,有一家人推开了门。
老旧的劣质木材在寂静的胡同里发出的声音非常难听,但在叶菘蓝听来却犹如天籁,时不待我,为了自己的小命也为了这位救人水火恩公的小命,她决定先发制人。
趁着多方人马僵持的时机,叶菘蓝判断了一下风向对自己很有理,掏出卷在手帕里的石灰粉对就近的那个歹徒用力一甩,然后从骡大哥的脖子旁那个皮兜里掏出她花了大价钱改良的□□,迅速上膛给呜嗷喊叫的歹徒来了一发。
耶!正中腹部!
弩箭的头部用药汁浸泡过,短时间内可以使人丧失行动力,不过药效时间不长,叶菘蓝这边得手了,便抬头去看胡同里那一个。
歹徒见同伙中招,当下就皱了皱眉头,他恶狠狠的目光扫了一眼叶菘蓝,似是要决定舍弃同伙带着怀里不曾再有动静的孩子离开。
叶菘蓝看了一眼刚才开门的胡海…嗯?胡海???
不远处的木门旁站着目瞪口呆的胡海,手上还提着一个大肚酒壶,看样子对叶菘蓝行云流水的一套丝滑小连招表示接受不能。
叶菘蓝指着胡同里歹徒喊道:“胡大哥!拍花子!!”
也怪这俩歹徒出门没看黄历,胡海本身不住这儿,但是他有个同事住这儿,恰巧今天这个同事家里头孩子过满月,几个衙门里不用当值的捕快都来他家做客。
酒过三巡还未尽兴,胡海就拿着酒壶想去客再来酒肆打点,结果一出门就碰到了叶菘蓝的生死时刻。
满院子的捕快啊…
各个膀大腰圆精神百倍,叶菘蓝那一嗓子清脆又嘹亮,众人捕捉到关键词“拍花子”纷纷涌了出来,都喝了酒正是上头的时候,那个歹徒连两句话的功夫都没撑过去。
老惨了——
“真的。”叶菘蓝说,“他就跟一片破布似的皱皱巴巴倒在地上,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胡海同事的家里,她一边剥着橘子一边绘声绘色给已经醒来的绑票说道。
那两个歹徒已经被主动加班的几个捕快大哥押送去衙门了,鉴于绑票昏迷不醒,而且还是个顶精致的漂亮小女娃,怕她醒来在衙门害怕,所以决定先待在院子里由叶菘蓝照顾。
小院里,余下的几个男人在那头,叶菘蓝给醒来后不哭不闹的绑票讲她怎么获救的事情,同时家里的女主人抱着自己的女儿也在聚精会神地听。
慧儿尤不解气道:“杀千刀的拍花子!我小时候隔壁的孩子也丢了,非常懂事的一个男孩子,丢了以后俺那婶子日日哭夜夜哭,都把眼睛哭瞎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在襁褓中的宝贝女儿,恨不得给那两个歹徒亲自捅上两刀,有些事情做了母亲之后光是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