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挤到一旁去的静娘冷笑道:“当然是因为,她没有绣花针,却偏要揽那绣技活儿呀。”
“十二娘,你绣技究竟如何,咱们整个绣庄的绣娘都是瞧在眼里的。”
“绣个手帕子还行,真要绣那蜀锦,怕是连整个衣裳都要毁了!”
被静娘明着挤兑,程十二娘脸上差点连笑意也挂不住。
但不等她发火,姜晚澄就一脸疑惑道:“静娘,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若是十二娘绣技如此,又怎会被秋娘子请来帮忙,又怎么会将蜀锦的活儿给她呢”
“若是毁了蜀锦,秋娘子自己也甩不脱干系的。这里面,定是有什么误会的,十二娘,你说呢”
静娘本还以为姜晚澄是在帮程十二娘说话,但瞧着程十二娘一副吃瘪却又不敢说话的样子才知,这姜女娘心中本就是门清的!
静娘瞬间浑身舒畅了起来。
程十二娘暗中咬牙。
这令人生厌的静娘!
若不是她,自己已经将这姜女娘哄到自己房中去了,这下耽搁了事情,不知她可还会相信自己
程十二娘好不容易才又挤出一丝笑来。
“自、自然是误会。静娘,之前我不过是让你帮忙做了个花样子,你可是心中对我还有怨气”
“这回的蜀锦,的确名贵。但我也不是做不出来,只不过,不会有姜女娘这般好的手艺罢了。”
“秋娘子若是瞧不上我,又怎会将那般贵重的料子给我”
“我是瞧上了姜女娘的手艺,也谢她出手,才没让我丢了脸,真的并无他意……”
静娘被程十二娘的厚脸皮气的翻白眼,程十二娘不等她再说话,连忙拉着姜晚澄:“姜女娘,你到我房中去一趟,我有要事与你相商。”
姜晚澄给静娘使了个颜色,然后便半推半就的被程十二娘给带走了。
程十二娘不过是临时来绣庄帮忙的,竟然住了个单间。
姜晚澄被按在凳子上,程十二娘连忙给她倒了一杯茶。
姜晚澄端着茶杯,并未喝下。
程十二娘又将柜子里的糕点端出来,放到姜晚澄面前。
“姜女娘,你是奇怪,为何我一临时绣娘,却能自个儿住个寝房吧因为,秋娘子是我的嫡亲姨母。”
这……姜晚澄确实没有猜到,因为她们二人没有一丝挂相。
程十二娘抿着唇微微一笑,唇边有两个小小漩涡。
“我长得像母亲,可母亲和姨母二人并不相似,她们一个似母,一个似父。我母亲过世后,姨母对我多有照拂,知我家境时有些苦难之处,便总愿拉我一把。”
“若不是家中孩儿和相公拉扯着甩不开手,我也是愿意来这绣庄成为一名正绣娘的,反倒比在家中轻松快活。”
若不是昨晚见过了她的真面目,姜晚澄差点就相信,她真的是个贤妻良母了。
且一时又说家境困难,却又端出普通人家都舍不得吃的精致点心。
她是真将自己当做不谙世事,未曾见过世面的愚蠢村姑了
姜晚澄一直不说话,程十二娘便将点心和茶都往姜晚澄面前推了推。
“你吃呀,这可是‘寻芳斋’的点心,五十文才能买小小一碟呢。你若是不吃,便是瞧不上我!”
姜晚澄拿了一块,捏在手中并未下口。
“你说有要事与我相商,究竟是何事如此着急”
程十二娘的眼中露出一抹慌张。
“姜女娘……你可知王家老爷的堂侄,王安河”
姜晚澄故作不知。
程十二娘一脸惶恐而又急切的拉着她的手:“他、他不知在何处瞧见了你的模样,竟然放话,非说要娶你进门!”
姜晚澄闻言,装作一副惊恐慌张的模样。
心中却在冷笑:娶在这古代,明媒正娶的妻才叫娶!而那连奴婢都不如的妾,只能说纳。
好一个糊弄人的字眼儿!
这要是别的,又不知王安河究竟是谁的女娘听到这个字,不就已经开始落入她编织的陷阱了
好一个歹毒阴险的恶妇!
姜晚澄:“这、这可如何是好”
程十二娘顿时像个知心姐姐般安抚着她,“虽说他也是一表人才,且家境殷实富足。但到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怎可口出狂言,敢私下便说这些混账之话呢”
“虽说,他也是被女娘你的美貌迷了心才这般糊涂,但若是再肆意到底浑说,到底会有损女娘你的清誉的。”
姜晚澄已经白了脸。
她紧紧捏住程十二娘的手,险些掐出血印子。
“十二娘,你一定要帮帮我!我、我若是因此毁了声誉,我就不能活了……”
程十二娘好不容易挣脱,继续陪着笑脸道:“你别怕。我夫君和那王家公子相识,我安排你们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