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风并未推拒,因为她知道,姑娘既要打赏,若不要才是不知好歹。
她开心的将银子递给王楮看,王楮还有些不好惶恐。
“姑娘,小的夫妇二人当初是您买下来的,小的们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当,万死不辞。您现在正是用银子的时候,不如您……”
姜晚澄叹了口气,看向听风:“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听风掩唇轻笑:“是。你呀,姑娘给的就拿着。咱们勤勤恳恳做好姑娘的事儿,不该贪得咱们不要,该咱们的,姑娘给了,咱们也不少拿。”
姜晚澄点点头:“听风觉悟很好。王楮你要学着点儿。”
“以后不可以贪,但也不可做什么烂好人,不然怎么给听风好日子过?”
听风在收拾这碧水居时,找到过几刀品色一般的宣纸,还有几样也一般的笔墨。
那、那一年,不得有二十四两银子了?
回到房间,听风拿着这是十两银子愣愣出神。
一晃眼,一个上午便过去了。
可惜,这会儿不是赏景的时候。
难怪,人人都道:宁做高门奴才,不做平民之子!
“姑娘她……如今这般不容易,却还不想亏待咱们。哎……”
听风要守家,姜晚澄就跟着王楮,还有庄中一众看热闹的人,浩浩荡荡的向事发地走去。
池塘边有个茅草亭子,看得出来,应当是从前孙家在那里搭的观赏亭,还有一副完整的石头桌子凳子没被抄走。
不过,迟早是要见面的。
“还有一事,你们二人听着,以后月钱,我可能不能像在姜家那般,能给你们太多。听风,做个内院的管事娘子,月例就给一两。王楮,你如今算是外院管事了,虽然还有诸多不足,但好在勤恳好学,塌实可靠,我也给你一两银子。如何?”
听这嗓音,像是个年轻儿郎。
一阵微风袭来,有一只蜻蜓轻颤着翅膀轻轻落在花苞上。
池塘里长满了绿油油的荷叶,荷叶从中已经立起一根根漂亮的花苞,偶有一两朵已经微微含苞半开。
王楮已经问完话回来,脸色有些古怪的看了眼姜晚澄,然后低声道:“姑娘,他们说……说那位史郎君,喝了酒,还将人给打了……”
“管她什么来头,如今她肯让咱们活下去,那便是大好人了。”
在姑娘身边,还做的都是轻松的活儿,不过跑跑腿,用用心,一个月竟然就有二两!
“是她……”
姜晚澄找到温二郎,姐弟俩将需要采买的一些东西,分成大的小的,都列到纸单上。
姜晚澄与温二郎都跟着走了出去,一跨出门,外面原本乱成一团,霎时都安静了下去。
池中荷叶,连片的被吹起裙摆,随风儿舞。
但那次灾祸,都被麝月和楚嬷嬷这对黑心人给吞没了。
乡亲们,真的要当着别人的脸,如此‘小声’的议论吗?
她几乎一字不落的都听见了。
听风这时候无暇顾及王楮的心情,而是犹豫了一下,道:“姑娘,您就给奴婢五百钱吧。三百钱也行,王楮也是。您分明说不给太多,却还是给奴婢从前那样的,奴婢……”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她想着,是该添置一些大件了。
听风只好拉着王楮下去。
王楮想到了一事,心中一热:“姑娘她心真好。娘子,我们现在手里有十两银子了……要不要赎回卖身契?”
这一幕,好似已经在她梦中,重复幻想过千百遍了。
当初还在王家村时,他一年也才能赚这么多,还一个子儿都落不到自己身上。
听风一听此话,立即就起身变了脸色,并狠狠瞪着王楮。
听风摇摇头,将银子收起来。
但没有一刻,是如此刻这般真实清晰。
王楮乍舌,每个月,他们夫妇二人不就有二两银子了?
如、如此多的月例,还叫不多?
路过凉亭,弯弯绕绕向前走去。
吃过午食,史奕竟然还未回来。
姜晚澄本想让王楮出去寻一寻,怕是史奕走迷路了。
姜晚澄打住她:“你如今可是我的管事娘子了,如此,已经不算多了。听风,再往下,我会嫌自己给的太少的。”
“她便是新来的庄主吧?”
不然,这财宝箱子都没地儿藏。
王楮端着茶水过来问她:“你怎么了,娘子?”
“快别说了,小心她听见。”
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一想如今的日子,确实已经是登了天一般的好过,便不想再扫兴说下去了。
他们夫妇,一年便可赚这么多!?
要知道,她从前也有几十两存银。
王楮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