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躺上了榻,傅真就在屋里转悠起来。
这整个院子都是裴瞻从小到大住的地方。在成亲之前,傅真现在所居的正房就是他的住处。成亲后他让人把这间耳房给收拾了,作为平日起居之用,不管他有没有在正房留宿,此处都没有被闲置。
但傅真这还是第一次踏入这间屋子,屋里的摆设自然是讲究的,床榻具备,墙上挂着兵器与盔甲,也有两幅字画,绣着松林虎啸的屏风一侧,靠墙摆着两个大大的书架。
傅真走到架子前,细细看了一轮,几乎全都是兵书,还有一些快磨出了毛边的文书卷宗。她抽出几本来翻了翻,只见都是抄录的一些史上经典的用兵之策。当中许多地方都做了批注,字迹工整,不难认出来是裴瞻的笔记。
卷宗插入的时候掉下来一张折起的羊皮舆图。
她信手打开,原来是大月的国境。上面有好几条迂回的路线,仔细看去,原来是将当年如何攻克大月的历程尽显在眼前了。
带着舆图看了半晌,她转过身去看榻上的裴瞻,只见他平躺在榻上,竟然已经睡着了!
傅真走过去,在榻沿上坐下来,打量着此刻的他。
他一只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顺势搭在胸腹上,枕着单手的缘故,他的脸微微向外侧转着,轻闭的双眼由浓密的睫毛勾勒出两道弧线,高挺的鼻梁在脸庞上盖下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