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蘸端起茶来轻吹着,脑袋轻轻晃动,一时也搞不清楚他是在摇头还是在吹茶。
荣王妃就道:“章家有什么事,他也是二话不说就偏帮了。按说这是没道理的,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杨蘸抬起头来:“当然是因为章家是亲家!婚姻不就是结两姓之好吗?章家有事,父王帮帮不是应该?”
荣王妃目有凛色:“原来亲家到重要过妻子的娘家,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杨蘸埋头未语,手指头到玩弄起了枕上的流苏,显然是没打算回答。
荣王妃甚至此刻不便纠结这些,便又耐住性子问道:“你父亲到底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怎么可能?”杨蘸立刻否认,“父王那么尊重母妃您,什么事儿都与你有商有量的,还能有什么瞒着你?”
荣王妃冷笑:“当年把我留给禇钰的官职抢走给了章士诚,不就没有跟我商量?”
“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又提它?”
“那我不提这个,我就提前番白鹤寺里那桩事儿,你告诉我那把匕首究竟是什么来历?为什么那天夜里你父王和你都害怕成那样?”
杨蘸避开了她的目光,清着嗓子看向了门口。“这天子脚下突然出现刺客,而且又是黑灯瞎火的寺庙里,当然害怕。母亲和妹妹当时不是也害怕来着吗?”
“还想糊弄我?我们的怕和你们的怕压根就不同。”荣王妃不想跟他兜圈子,“你直说了吧,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这话可不兴说!”杨蘸坐不住了,陡然站起来,“我们,我们行的正做的端,怎么可能做什么亏心事?”
荣王妃凝眉望着他,又将弓起了身子的他上下打量:“我不过就是这么问一句,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这么心虚,莫不是真让我说中了?”
杨蘸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否认的越多,就越像是在狡辩。他咽了口吐液说道:“母亲要是想着咱们好,就再也不要提这个事了!你我是亲母子,我才这么说,换成别人,就不是这个说法了!”
荣王妃闻言也站了起来:“你这意思,我是说中了?”
“当然不是!”杨蘸深吸气,“您就别问了!总之没你想的那么回事。”
说完他看了看外头,抬脚就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来陪母妃说话!”
荣王妃一把将他拉住:“话没说完,你想去哪?亲娘的话都不听了吗?!”
杨蘸骑虎难下:“除了这个您不要再问,别的还有什么话你想说的?”
荣王妃听到这里,就把手松了,深觑着他道:“你父王平时一个人呆着的时候,都去王府里哪些地方?”
杨蘸微怔:“这您还有不知道的?无非就是几处小书房,藏书阁之类。”
“我是说除了这些地方之外。”
杨蘸目光停驻在她的脸上,片刻后道:“您问这个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