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惠看着两个小姑子,朱秋芳卖她们的可能性不大,真要卖她们,买家得上门相看。朱秋芳现在肯定也知道把这两个人卖了不容易,高老三不会放过她。这俩丫头现在都开始挣工资,能养爹了!多少彩礼他都看不上了。彩礼是一锤子买卖,工资可是细水长流。高老三都跟朱秋芳嘀咕过,不打算让仨丫头早嫁人。正好今年开始提倡晚婚晚育,他要积极响应政策,让她们二十七八再嫁人!程惠倒是觉得,朱秋芳打她的主意多一些。虽然姓朱的现在应该看出来了,打她的主意更难,但是架不住两人之间“仇深似海”,再难她都想干。就像她也在等机会收拾朱秋芳一样。一条胳膊就想把上辈子的事平了做梦!“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们。”程惠道:“你们想回城就回,去电器厂加班,一天3块钱工资。”高巧高绣顿时感动得眼泪汪汪,又觉得这话从嫂子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怎么有点怪异.....可她们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咱爸在谁家呢叫他回来,就说我有好事告诉他。”程惠道。高巧立刻去了。很快,高老三就带着一群人回来了。跟他一起打牌的人,听说程惠有好事找高老三,那恨不得跑得比高老三都快!见到高老三,程惠就笑道:“爸,这给你送这几天的孝敬来了。”炕上摆着,又是烟又是酒,又是花生瓜子烤鸭红肠的。这把村民们羡慕的。高老三牙花子都笑出来了。“爸,美丽她妈怎么不在家”程惠装作不知道地问道。“...我知道你看见她心烦,我赶她回娘家了!”高老三道。他倒是会往自己身上揽功。程惠笑道:“谢谢爸想得这么周到,就是....”她面上带着点犹豫,欲言又止。高老三立刻问道:“就是啥”“就是她要在娘家呆几天听说张癞子也出院了。”程惠道。高老三脸色顿时沉了,忘了这茬了!不过他很快又笑了:“不怕,张癞子都瘸了,下不了炕了,想作妖也作不了。”“他瘸了,美丽她娘腿可没瘸,哪都能去,什么炕都能上。”程惠道:“再说,不去张癞子家,还有没有别人家可以去”高老三彻底笑不出来了,这就是程惠要告诉他的好事儿他身后的人也表情怪异地看着他,想笑又不敢,憋得难受。程惠道:“爸,不是我硬往你头上戴帽子,给你难堪,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怕哪天她真给你戴个帽子,那才是真的难堪。”她看着周围的人道:“我听说她当寡妇那几年名声不好,跟他们张家村的谁差点成了来着”“张全。”立刻有人道。“还有张板凳。”另一个人道。“还有刘老蒯。”“啥还有刘老蒯我怎么没听说”“不能吧刘老蒯长那么丑!”“我跟刘老蒯有亲戚,他亲口跟我说的,要不是彩礼差了50块钱,两人早成了!”“还有张猛!”“哇!不能吧张猛今年才20多,比朱寡妇小十来岁吧当年他才多大”“你没听说张猛那傻小子当年刚开始想女人,就看上朱寡妇了,当时在家要死要活的,说不给他娶朱寡妇他就上吊!”“后来咋没吊呢”“他家立刻给他娶了个媳妇,没几天他也消停了。”“怪不得,我说张猛结婚咋那么早,好像十五六就结了。”众人八卦了起来,进行了信息共享。说的很多信息程惠都不知道。高老三也不知道,现在脸气得都黑了!程惠又道:“怪不得她经常往娘家跑....”高老三腾的转身就往外冲。程惠笑笑,想回娘家躲清闲回来吧你!她又焦急地站起来,对没反应过来的众人道:“大家快去帮帮我爸,别让他被张家村的人欺负了!”众人呼啦一下就冲了出去。可下有个帮程惠忙的机会了!几人一起往外冲,声势浩大,不时有村民跑过去询问怎么了,然后也加入进去。路上还有人不停地八卦,增加更多的信息。这里面很多就不是真的了,很多只跟朱秋芳说笑过几句的男人都被划了进去。最后说得差点全张家村的男人都跟朱秋芳有一腿。别人信不信不知道,高老三是信了。好巧不巧,他到了朱秋芳家,朱秋芳不在家,在张猛家跟人打牌呢。一只手都挡不住她的牌瘾!好长时间没玩了,都要憋死她了!高老三之前都不知道张猛是谁,毕竟比他小着20来岁,有代沟。但是这一路上他都知道张猛几岁断奶几岁不尿炕了!有“好心人”指路,高老三直接冲进张猛家,把朱秋芳从炕上拽了下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众人都躲,只有张猛愣了一下冲过去拦着。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就是壮,一下就把高老三摔地上了,又给他两脚。高家屯的人反应过来,顿时保护高老三,去打张猛。张猛他爸是张家村生产小队的队长......张家村的人也加入了进去。众人混战起来。人群外,有个人眼神闪烁,看了两眼,立刻悄悄退出人群,飞快朝高家屯跑去报信。这人是张家村的人,但是他以前在印刷点干过活高启山听说程惠回来了,半天没见人,正要去找程惠,就接到了信儿,立刻愁得不得了。村民去别的村打架,偶尔也会有,办法当然是他带人过去把人捞回来。但是这次的事情不好办,一边是高老三,他们村的人正找不到地方巴结程惠呢,他带人过去,估计这些人都会拼命表现,就是打。而另一边是张家生产队小队长的儿子,真把人打出个好歹来,这事儿就没完了。但是不去又不行,没有第二个办法了。高启山想了想,没叫人,自己骑自行车去了。结果一块被人扣下了。张猛的爹张青山表情不善地看着高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