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宴只装作没有听见,走到叶轻悠的身边端起果饮,拿起勺子送到她嘴边,小心翼翼地喂上了。
叶轻悠看他痴痴的眼神,不想吃也只能抿一口。
可惜抿了一口,腹围就开始泛起了恶心,“还是先不吃了,宫里开始有动作了么?”她仍旧十分担心。
宇文宴看向燕无卿,“她已经被查到就在洛宁王府,具体有什么动作暂且未知,不过燕朝已经与太子联手,恐怕等不了多久时日就有动作了。”
他两句话就把现有的状况说了个遍。
燕无卿和叶轻悠都不是傻子,自然能够联想到其中有什么并未提及的关键。
叶轻悠抿了抿唇,“倒是我拖累了进度,这身子骨现在离开也不大可能了。”
而且她离开,叶明远和叶菁之怎么办?
包括与洛宁王府有关联的人,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转移,至少也需要大半年。
“你只需要踏踏实实的养身体,一切有我。”宇文宴又舀了一口果饮递到她嘴边,“如若连你和孩子都护不住,我也不配做大梁叱咤风云的四皇子了。”
叶轻悠抿嘴笑笑,倒是把这一口果饮给吞了。
燕无卿在一旁阴阳怪气,“还不是你下手太轻,把朝政交给了太子,如果是你亲自接手,哪还有今日的麻烦?明明可以赶尽杀绝,却要被人当成兔子撵。”
宇文宴那一日冲入宫中,逼迫梁帝下旨意甚至放手朝政给宇文春,燕无卿听到之后险些没气死。
她也是彻底明白,自己这个儿子真的无心权势。
叶轻悠却能够理解,“不当皇帝也没什么不好,否则整日被朝臣们盯着,就在那个笼子里操心费神一辈子,看不出一丁点儿快活!”
“你倒是会偏帮他说话,也不想想眼前的境遇,没准什么时候就被人冲到府里抄家了!”燕无卿实在觉得这二人的聪明用错了地方。
“反正这种事容不得我操心,有你们二人在,我只知道自己是安全的。”叶轻悠说到这里,禁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困了,这就要睡着……”
她被宇文宴扶着,去了内间的床榻上躺下。脑袋沾了枕头就昏睡过去,整个人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
宇文宴一直哄她睡熟,听到微微鼾声才起身离开。
常嬷嬷就在床榻边陪着,他则去了外面与燕无卿说话。
“那把钥匙是怎么回事?”宇文宴突然提起。
燕无卿挑了挑眉毛,也没再继续隐瞒,“当初就是得了那把钥匙逃到了大梁,不然要被老国主追杀……本尊也是为了自保才隐姓埋名,顶替了一个女子身份,嫁给你父皇。”
“所以,那钥匙是你偷的?”宇文宴问。
“啐,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产。他要我与皇兄分权,可惜父亲过世他就要抢夺……”燕无卿也是第一次说出当年的秘辛,面庞苦涩。
“当初本尊被他们发现,掳回燕国不肯带你走,也是为了保住你,否则他们以你做要挟,本尊一定会交出钥匙,那时咱们谁都活不成。”
她貌似云淡风轻,可当时的种种痛苦已不言而喻。
她明白宇文宴的内心一直有怨怼,却也觉得任何解释都十分苍白,并不想提起。
宇文宴顿了顿,“所以那钥匙在何处?”
“我藏在了大梁的皇宫内。”燕无卿看向他,“你不夺得帝位,根本没有机会去找到,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了?”
“别把你的怨恨强加于我,我对大梁皇室并无怨憎,更不想把自己关在笼子里。”宇文宴直接就把她的念头彻底打消。
燕无卿冷哼一声,“你就不怕被外人先行找到?然后咱们这一大家子人被燕国和大梁追杀?那可是记载了燕国古人多年来研制的兵器谱,后人无人能比。”
宇文宴对此的确感兴趣,“我会派人去寻一寻,但此事你不要蛊惑轻悠,她现在操不得一点儿闲心,否则我会与你翻脸的。”他的心中,叶轻悠是第一位重要。
“行行行,本尊知道你心里的她重要,没得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燕无卿四处瞟了两眼,没有看到永夜。
自从她把宁若雪破了身子安排给燕朝,永夜就彻彻底底的消失没再露过面了。
“你手段狠戾,他不接受也正常。”宇文宴不再多说,便又去陪着叶轻悠,只等她醒来就能看见他,慢慢消除内心的那一丝恐惧了。
燕无卿百无聊赖地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直到常嬷嬷被宇文宴换了出来,帮她倒茶。
“本尊真的做的过分了?”燕无卿难得露出迟疑。
“长公主没错。”常嬷嬷十分笃定,“她先有意害您,而且目的不纯,您没要了她的命已经是天恩。”
“你说的对,本尊怎能被他们左右,变得妇人之仁?”燕无卿很快就调整好状态。
“让那个陈坚来找本尊,往后有事情不必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