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宴语气淡淡,还慢条斯理的拿出自己的绢帕嗅了嗅。
这动作并不阳刚,似有些阴柔,但宇文宴周身弥漫了沉醉的喜悦,完全沉醉在幸福之中。
而且这份幸福极其不容任何人打扰,甚至与世隔绝。
几位娘娘看他这幅模样,只倒吸了一口凉气。只是皇后和陆婉煜都没想到与叶轻悠有关
陆婉煜的脸色登时十分难堪,只恨不能把刚刚夸赞的话都咽回去!
谁能想到叶轻悠会调配这种东西,而且还被送给梁帝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便是低估了叶轻悠在皇宫中的地位……她貌似一个庶出之女不惊人,但这皇宫内务却都少不了她。
包括她之前的万寿堂,如今也是供奉朝廷的药商。
陆婉煜倒嘶一声,她终于明白自己错在何处了!
贤妃倒是有意研究一下那醒脑香,但此时场合不对,也只能稍后再议。
而这一会儿功夫,外面通传,叶轻悠已经到了宫门口,等候陛下点头传见了。
梁帝的面色沉了沉,其实他现在的关注点早就变了。
皇后见梁帝没有反对,则立即让小太监去把人给带进来。
叶轻悠一身的清雅素淡,轻盈款款。看上去不是艳冠八方的绝世美人,可那份倔强傲骨的贵气,哪怕是在皇后的宫中也不输半分,甚至让人挪不开目光。
“民女叶轻悠给陛下请安,给皇后娘娘、贤妃德妃娘娘请安……”
她规规矩矩,礼数周到。清亮的声音似黄鹂,悦耳轻盈,格外的好听。
宇文宴也不等梁帝喊起,直接过去把她扶起来。虽然一个字都没说,但已摆明了在为叶轻悠撑腰。
梁帝真是眼皮子一抽,谁能想到一个从不近女色的儿子竟然变成了恋爱脑已经彻底讲不出道理了!
皇后也是抚了抚额,见梁帝不想开口,此时也只能她出面了。
“那嫁妆真真假假,闹得如此荒唐,你和潘思升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已经卷进去了太多的人,把陛下都听糊涂了。”
“召你来,也不是为了怪罪,只想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皇后几句话含沙射影,模模糊糊,好似在怪罪叶轻悠,又有疼惜之意。
但谁都知道那把刀子已经藏了这些话语中,特别是把她和潘思升放在一起了。
潘思升的嘴巴撇了天上去,心里骂骂咧咧,恨不能把皇后的祖宗撅出来。
但他却带着挑衅的意味看向宇文宴,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吃不吃醋若是吃醋的话可就太有意思了!
宇文宴理都没理,牵起叶轻悠的手,“有什么说什么,你丢失的那些嫁妆,本王会一件一件的帮你找回来,放心。”
皇后顿时脸色铁青,什么叫丢失的嫁妆她们在这件事上也很无辜,不仅没得到陆总督孝敬的礼,甚至还被陛下怀疑与朝臣有私交。
这事儿要怪就只能怪陆婉煜,也不是过年过节的送什么礼!
陆婉煜察觉到皇后神色不满,也只能咬牙切齿。
“叶轻悠,你还想怎么害我今日我就和你说个明明白白,你实在是太恶毒了!”
她的目光一直盯在宇文宴牵着叶轻悠的小手上。
叶轻悠恬淡安宁,根本不理睬陆婉煜,“回禀皇后娘娘,其实民女对此事一无所知。只知道哥哥回来的路上被山贼劫持,随后就去了京府衙辨认嫁妆。”
“那时就发现了嫁妆当中有假货,而且大半珍贵的东西都丢失了。但京府尹偏偏要我认下,民女不服,回到家中之后,便有哥哥和姐姐被京府衙叫去问话。”
“问话的内容,实在惹人生气,甚至还有谣言污蔑民女故意在嫁妆中作假。”
“所以民女才把嫁妆册子公之于众,给京城的百姓看看,我并未说谎。那些物件是民女生母积攒下来的,也有民女自行购买的。”
“那条条框框,每一笔都格外的详细,只想去堵住那些毒舌的嘴,也不希望洛宁王殿下因为民女遭受非议。”
“奈何熹郡主阻拦民女张贴,民女无处申辩,所以才有潘公子拿了嫁妆册子当街叫嚷。”
叶轻悠说到此处,不由看向宇文宴,“也怪民女一时犹豫,没把事情告诉殿下,殿下一直都忙于公务,民女不想为此打扰了正事……直到刚刚才知晓,原来陛下都已经知道了。”
叶轻悠说完,还朝着梁帝福了福身赔罪。
“这么一件小事,惊扰了陛下,民女给陛下赔罪,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些嫁妆民女不追究也罢。”
这话说得委委屈屈,甚至眼眶红润,水润涟漪。
但凡有点良心的人就知道不能委屈了叶轻悠,否则有些太不是东西了。
皇后抿了抿唇,“所以,这送入宫内的东西,你不知道”
叶轻悠眨么眨么眼,“什么送入宫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