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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老了,有些事情,哀家也做不得主了……”
她不希望陆婉煜直接说出来,毕竟眼下的状况不对劲儿。
思忖多日,她也觉得方姑姑所言极是,现在逼迫宇文宴同意娶了陆婉煜,亦或许会激起她逆反的心思,反而成人不美,还可能影响祖孙之情了。
可太后如此想,陆婉煜却急着表明内心,“可这话的确在我心里藏不住……我愿意给宴哥儿做侧室,哪怕做个妾,我也只想留在京中守着他。”
“若老祖宗觉得不好开口也没关系,我可以去求陛下。”
陆婉煜想到那个叶轻悠便甚是不忿,凭什么那个女人能得到宇文宴?她从头到脚都不配,能守在宇文宴身边的人只有她!
“如若你觉得陛下能答应,不妨就去试试,但哀家也可以告诉你,这件事没人能说动宴儿,哪怕是陛下也不行。”
太后收敛了些许慈爱,毕竟陆婉煜半威胁的语气,让她格外不喜。
纵使她看重陆家,却不代表陆婉煜能在这种事情上胡闹。
陆婉煜瞬时眼泪汪汪,“婉煜也不是想逼迫老祖宗答应,只是不舍宴哥儿就跟了别人……我自小就被说是他的未婚妻,也一直这样自诩,谁知到头来他娶了别人,我这心里实在难受的紧。”
软话说得楚楚怜人,陆婉煜抱着太后大腿便呜呜的哭,“老祖宗您说,我到底差在了哪儿?我改还不行吗?我不想这么失去他。”
太后也被她带动得有些哽咽,摸摸她的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就是你太好了,太好的女子,反而让他望而却步。”
“我自幼到大,学琴棋书画只求千好万好,不也是为了他吗?”陆婉煜眼巴巴的看着太后,“难道太好也都成了错儿,这让我心里实在咽不下去啊!”
“陆姑娘也不妨等一等,如若是您和四殿下的缘分,哪怕是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也散不了。”
方姑姑不希望太后动情,只能上前规劝,“但若不是你的缘分,无论到了哪种地步都强求不来,姑娘能有更好的良缘等着呢,四殿下虽文武双全,智谋高瞻,但作为男人,不见得是个贴心的。”
“方姑姑说得对,你不妨等一等,等上一年,到时候看看情况,如若哀家那时候还能有一口气,也会为你做主的。”太后思忖多日,到底没把一年的期限说给陆婉煜。
这事儿可以去逼迫叶轻悠,但没必须要现在就给陆婉煜承诺,没准还会害了她。
耳听太后提及一年,陆婉煜却刨根问底,“老祖宗的一年是何意?是一年后就允许我入洛宁王府么?”
“那时看洛宁王府是什么情况,若她处处得当,无七出之过,配得上王妃职责,更与宴儿情投意合,哀家就再给你选一门更好的亲事,咱们不要他!”太后格外含糊,更是模棱两可。
陆婉煜却捕捉到了重点的“七出”,这才是太后传递给她最重要的信息了。
“那婉煜就听老祖宗的,就在老祖宗身边陪一年。”她擦了眼泪,顿时露笑,“反正我是不回那个苦地方了,仍旧在老祖宗身边被宠着,千万别撵我走啊!”
“好好好,不想离开京城就不离开。只是陪哀家这个老东西作甚?多约一约姐妹游玩,等真的出嫁了,你就没有这么多的闲工夫了!”
太后自然不会让陆婉煜继续在宫中居住,毕竟宇文宴已经有了准王妃。
哪怕太后不认可叶轻悠,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糊涂。
陆婉煜心中有了谱,也试探出了太后的底线在何处……
又陪着太后吃了两杯茶,陆婉煜心里仍旧惦记着叶轻悠和宇文宴。
“说是去内务府试嫁衣了,这会儿功夫也该试完了吧?怎么还没来?”
太后微笑,只当做没听见。
方姑姑把话接了过去,“那些物件繁琐得很,穿一穿、脱一脱都格外耗时的。”
“那叶小娘子实在厉害,我也是刚才知道她居然是万寿堂和瑃绣庄的前东家。”陆婉煜故意提起旧事丑闻,更着重她就是一个匠商女,“也没想到,之前皇后娘娘送给我的华锦就是她织的,还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人儿。”
方姑姑淡笑,“的确手巧,而且算账也是一把好手,还得过陛下赞赏的。”
叶轻悠好歹也是她的徒弟,方姑姑护短儿的很,自然看不惯陆婉煜的这点儿小心思。
太后也是点了点头,“也是一个良善的人,老四赈灾,她帮了不少的忙,大手大脚舍得往外扔银子,解了不少燃眉之急。”
叶轻悠能拿得上台面的只有两个字银子。
虽说这两个字俗不可耐,但关键时刻,谁都逃不开被这二字折磨。
太后跟了三朝的皇帝,自然不会似宅院中的女眷那么目光短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