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郡主也已经没了周旋的耐心,明目张胆的威胁了。众人瞠目结舌,谁都没想到事情演变到这一步?好端端的一个药膳阁开业,居然闹到要下跪磕头?观望的百姓们多数新生怜悯。兔死狐悲,他们这些年不知被多少官家子嗣欺辱过,甚至比眼前这一幕更惨痛。叶轻悠眼眸如刀,她不介意熹郡主对她下手,却不能容忍她拿身边的人威胁。特别是这么一个小孩子,她怎能下得去手?!这已经不是一个有心的人,是彻彻底底的禽兽了!“所以你只是为了针对我,与他无关,与药膳阁也无关?”她直截了当的问出这一句,熹郡主清淡一笑,“当然,但凡有本郡主在的一天,你就别想在京城招摇。四表哥护着你,你就躲了洛宁王府中做缩头乌龟别出来。”“出来?本郡主就会关门放狗,甚至跟随你的人也会一并挨打,本郡主说到做到。”她已经彻底癫狂,根本不顾所谓的体面身份。她乃是长公主的女儿,更是梁帝与皇后疼爱的外甥女,她为何不能居高对付一个叶轻悠?之前就是心太软了!宇文谅已经彻底忍不住,直冲上前,“姐姐你为何要这般胡闹?那尹文钊已经过世,而且死得自作自受,你为何要把所有过错怪在叶小娘子身上?”“你闭嘴!”熹郡主第一次被撕破这层窗户纸,绷紧的神经已崩溃。她害怕外人提起“尹文钊”这三个字,因为每每想起,她就能想起失去的孩子。她可以没有那个男人,但不想没了孩子!“你也别废话,今日你但凡不依,本郡主就把这个孩子拿了!你不是良善吗?你不是大度吗?舍弃钱财救济灾民都能做,怎么为了他给本郡主磕头就做不得了嘛?!”熹郡主揪住此事不松口!就连南初音都看出了事情不可控,根本没想到熹郡主会这么疯。她之前才得过贤妃娘娘告诫,大婚之前不可再出差错。如若这事儿传入宫中被陛下知道,她怕是又要被骂,搞不好回家也得被扒层皮……“她只是个小庶女而已,让她把这店铺关了就是了。”南初音上前说和,想借机撤了,她可不想得罪宇文谅和大儒王赞。熹郡主根本不理她,只看向抱着孩子的叶轻悠,“怎么?这个时候开始缩回去了?口口声声的善,不过是你自诩的遮羞布而已!”“一个商贱生出来的庶女,本就与奴仆平等,还敢在本郡主面前耍花腔?你算个什么东西!”“来人,去把那个男孩给拿了!”“再去催催,京府衙办事为何这么慢?怎么还不来人呢?!”熹郡主话音一落,跟随的家丁立即上前。他们扯开叶轻悠,直接就去拽那孩子,这拉拉扯扯,孩子的胳膊险些被拽脱臼!“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叶娘子!”“放开他!”“我跪!”叶轻悠看不得那孩子受气,直接答应。她不是铜墙铁壁没有软肋,何况他就是为了自己遭受牵连。倘若不管,她不配为人!熹郡主看她刚要跪下,却抬手止住,直接摔了两个碗。那碎瓷渣滓迸溅一地,吓得侍奉的人都立即让开两旁。“都拿过去,摆了她面前。”“不是愿意跪么?就跪在这上面。”熹郡主居高俯视,满脸的轻蔑。叶轻悠看着面前的碎瓷,双腿不住的打颤了!“娘子您不能跪!”夏樱看到这一幕登时上前,“奴婢替您跪,奴婢可以双倍骂自己是贱人,但您不行!”只要叶轻悠今日认了这个罚,往后还如何在京城露脸?她再不济,也是一等伯府出身!污言秽语就是无形的刀,能彻底把人刮得粉身碎骨,击垮到渣都不剩几粒的!“奴婢也可以,奴婢替您!”春棠也立即上前,虽然她语气怯懦。所有的伙计眼前这一幕,也立即上前,“奴才可以。”“小人也可以。”那些被救助过的遗属眼前这一幕,直接纷纷跪在地上。“我们的命都是叶娘子救的,我们也可以替叶娘子下跪!”“不就是骂几句贱人吗?有什么不容易?我自骂轻贱给贱人听,还不知道谁是耍猴的,谁在被猴耍!”噗通噗通的跪地声接连而起。这一幕却让熹郡主彻底的惊住了!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参与进来?而且都是为了叶轻悠?“叶轻悠,你别想怂恿别人,故意逼本郡主收手!”叶轻悠看傻子一般的看着她,“所以,郡主到底放不放他?这个场面传出去,不仅不好听、似乎也不好看,长公主殿下知道,也不会夸您做得妙吧?”“!!!”熹郡主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能如此淡定?回忆起去年尹家初见她时的样子,她的拳头关节都攥白了!“你裹挟这些人对抗本郡主,以为就能得逞了?本郡主也并非胡乱栽赃,也是有证人看到他故意谋害的!”她此时再看身后众人,除了她的自己人之外,几乎没有人吭声。就连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