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父亲真的醒过来,记恨你,也记恨我,自然会连累到你大哥的!”岳氏的心里很惦记叶菁之,“若不是你惹了那小妮子,洛宁王也不会一直不让你哥哥回来。”
这话岳氏不知说了第几遍,每次都是对叶轻瑶责怪。
叶轻瑶手中的帕子都快撕碎了,“您就这么想念大哥?”
岳氏并未开口,也算是给她一个回答了。
叶轻瑶眼圈红了,“好,你不是想见他吗?我一定会让您如愿的。”
岳氏不明白她这话何意,可叶轻瑶一门心思收拾东西,不再多说一句了。
岳氏很不放心,只想着是否真的撤了叶明远的药,先跟老爷请罪,把事情说了?
可惜二人这话,让躲在角落中的孙姨娘听到。
孙姨娘悄悄退下,也不敢与外人说,难怪夫人不允许接近老爷,原来有这么复杂的内情?
此事要不要去告诉小娘子?
孙姨娘一时踌躇犹豫……
而此时的叶轻悠还在为四菊的事苦恼,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先与四菊聊一聊。
如若她肯吐一番苦水,她也会帮四菊想辙的。
四菊这两天被常嬷嬷盯着,而且还有大夫诊了脉,已经知道事情暴露了。
但她一个字都不肯说,只是装病不出。
看到叶轻悠进门,她瞥了一眼,“娘子进宫去给奴婢告状吧,奴婢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叶轻悠进门就吃了闭门羹,也没介意。
看常嬷嬷在门口把其他人都得阿发走,她才走到四菊身边开口道,“我不管你肚子里是谁的种,但不能让殿下难堪,你要么直接说出是谁,要么我把你送去郊外的庄子上,自生自灭了。”
“你敢?!”四菊登时惊了,“奴婢、奴婢可是皇后娘娘赐给您的!”
“你是再说,皇后娘娘赐个带着身孕的宫婢来诬陷殿下?还是说娘娘故意把怀着皇嗣的宫女给清出宫?”叶轻悠神色严肃,犀利的眼神盯得四菊发慌。
“您别胡说,这与皇后娘娘有什么关系?是奴婢自作孽,寻了、寻了一个侍卫有私情。”四菊眼神不停闪躲,显然是在故意寻找借口搪塞了。
“侍卫也好啊,说出来名字,我去向娘娘求情,给你备一份嫁妆,选他做如意郎君,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叶轻悠怎么会信这番话?
若只是一个侍卫,她也根本不必瞒着了。
四菊紧咬着唇,“是奴婢不想嫁!娘子您也别问了,您要么把奴婢拖出去打死,要么送入宫中!反正您问什么奴婢都不会说的!”
她立即扭过身子,躲了角落当中。任凭叶轻悠怎么召唤都不搭理了。
叶轻悠心中有了数。
让常嬷嬷上了锁,才与她去一旁私聊。
“皇后娘娘很可能不知,而且那位注重名誉,不容一丝污点存留。”
否则四菊也不会不敢说出身孕的事,而且几次三番提起把她送回宫,就是盼着叶轻悠把事情戳破闹大。
常嬷嬷对宫中也不清楚,“还是得打探一下宫里的情况才能判定。”
归根结底不是太子的种。
叶轻悠也能松一口气,“看来还是得约潘思升……让春棠去传个消息吧,在药膳阁相见。”
宇文宴不在,两个人也不好在王府中见面。
翌日一大早,叶轻悠便去药膳阁中等。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你居然还主动约小爷见面了。”
潘思升听到陈六儿传信,原本不信,是陈六儿拿脑袋担保,他才匆匆赶来了。
“也是事情太棘手,一时想不通该怎么办。”叶轻悠尴尬着把四菊的事说了,“……也不知背后的男人能是谁?宫中的情况我不清楚,想猜一猜,都猜不到。”
潘思升僵了一瞬,随即哈哈大笑。
叶轻悠嗔怪,“你笑什么?别被外人听到!”她连忙看向四周,好歹也涉及女子清誉,多一双耳朵知道都不妥。
潘思升笑了笑,“宇文宴险些得个便宜儿子,我岂能不乐?也幸亏你发现得早,而且他走得快,否则这事儿还真就难说了。”
叶轻悠埋怨地瞪他,“这事儿也必须快一些,不能再拖延了。”
拖得时间越长,隐患越多。
潘思升思忖了下,才把宫中几位皇子的事说了,“撇开太子,二皇子的皇妃已经怀了身孕,三皇子即将迎娶南丰侯的嫡长女,十分重视。宇文宴不用提,人都已经忙成狗,五皇子今年十八,还没说亲……后面几位年幼,应该还做不出这种事。”
“所以你觉得是谁?”叶轻悠很想知道他的看法。
潘思升却不肯说,“皇室有个规矩,不许庶长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