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再怎么护短儿,也不该包庇这个作恶多端的小庶女吧?她做的这些事,哪一件是世人所能容忍的?您可思量清楚之后再说话!”
“本王做事,需要你教么?”宇文宴冷呵,“而且本王就问你们这些穷酸鬼,灾情和战情发生时,你们哪个人肯捐出身家协助朝廷做事了?”
“但她一个小庶女,不仅捐了身家,而且还让手下的人免费做事,这是你们这群男人做得出的?叱骂她是不可饶恕的小庶女?你们却连这样一个女人都比不上。”
宇文宴幽幽几句,顿时噎得所有人瞠目结舌。
“捐了银子又怎可与她故意害人同日而语?这明明是两码事,殿下不要将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做混淆!”
“就是,难道她给岳凌峰下迷药是假的?下泻药也是假的?”
“叶家还要把这样的人嫁到潘老亲王府邸,这明摆着没安好心!”
“女眷经商,本就不为世人所容,这个口子一旦打开,后果不堪设想啊!”
……
朝臣们又是七嘴八舌,纷纷争吵。
“吵什么吵?那些事不过是岳凌峰一人之词,有人查证么?”
“而且那些下人在她生母移坟之时,还大吃大喝,烤羊烤肉,换成本王可不止是去下泻药,早就一刀全都砍死了!”
宇文宴突然开口,顿时震得众人无声。
“可她让万寿堂毒害岳凌峰,这也是事实吧?”
“对,行医之人,怎可又如此歹心?”
“万寿堂的宫中供奉,必须要换!”
“行,那你们去找一家与万寿堂同样价廉药好的商贾来谈。”宇文宴盯着那人道,“找不来,多出的供奉银子就从你的俸禄当中扣下,你一个人的不够,就扣你一家子的,你一家人的不够,就田产地契都给本王掏出来。”
“……殿下、殿下这是无理取闹!”那人吓得话都不会说,嘴唇颤颤巍巍。
谁能想到洛宁王会如此袒护一个小庶女?这不是让人惊掉大牙了?!
梁帝也没想到儿子居然说出这么威慑的话。
他不是向来不近女色?怎么会对这么一个小庶女如此不一样呢?
梁帝的心思刚一动,太子也想到了这一点,“四弟说的话的确没错,孤也觉得这个小娘子义气坦诚,豪气干云,不是普通人家的娘子,但四弟如此包庇,莫非是与这小娘子有点什么……”
今日朝堂针对的人,都是太子宇文春提前派的。
他也没想到宇文宴会直接出面,而且还把“钱”字摆在这里了。
户部亏空,缺钱,谁都知晓。
而且朝廷供奉为的是赚钱,可不是亏钱,他还真没关注过那万寿堂的药价是多少,但只要宇文宴敢开口,怕是满大梁都找不出一个比他价格更加合适的。
“皇兄莫要曲解此事,咱们就事论事,京府尹还没断案此事,她不是案犯,而且本王就告诉你们,哪怕她是案犯,只要你们找不到一个能把绢布药材做到比她的铺子价格更低,本王就要保住她。”
宇文宴说罢此话,直接拱手离去。
都敢甩了梁帝一个背影,其他朝臣他更不放在眼中了。
梁帝倒嘶一口凉气,虽然心有怯怯,可是涉及到一个“钱”字,再与那什么岳凌峰的糟粕事相比,梁帝只恨那迷药怎么不是毒药?
真是没事找事!
“朕也觉得老四说的对,眼下户部空虚,本就银钱困难,你们这些人去指责一个捐了钱款的小娘子,实在太不地道。”
“但朕也不想包庇她,若她真有害人之心,哪怕是洛宁王护着,朕也会治她的罪。”
“她定罪之前,内务府暂且不收她的捐赠和供奉,直到定案为之……但户部的事,诸位朝臣也是需要尽力的,这个月的俸禄全免,归于户部调配。”
“朕真是过的很难,就连皇后和诸位妃子的新衣服都送不起了。”
梁帝絮叨一句家常,索性起身离去。
公公喊了一句“退朝”,拂尘一扫,朝堂百官的银子就哗哗哗的全没了。
众人彻底傻眼。
怎么二话不说,他们这个月就一文钱都拿不到了?
而且陛下还说了,他连皇后和娘娘们都送不起东西,就是要堵上所有人哭穷的嘴。
不是吵么?不是闹么?不是嫌弃人家小娘子么?
索性你们把银子填补上吧。
众人面面相觑,瞠目结舌,瞬间垂头丧气,没有了刚刚的活泛劲儿了。
有几人也看向太子宇文春。
这帮他一把,把钱都帮没了,太子殿下是不是要领这个情?
宇文春也咬牙切齿,他也是为了帮助皇姑母一把,没想到惹了这么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