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儿耸耸肩,“小人也是刚刚听说,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查一查?听说此人能力不错,家世也好,就是死过一个前妻,叶娘子嫁去要做填房。”
“填个屁!”
潘思升越想越气,他在这里琢磨说服老头子娶个二婚娘子,结果差点儿就被戴了绿帽子?
“备车,小爷去叶家转转!”潘思升自从叶轻瑶入宫选秀之后也没再正大光明的登门过。
“您去了能说什么?直说不让嫁,那叶娘子还不被怀疑和您有奸情?您怕她被浸猪笼的速度太慢?”陈六儿直接就把此事给否了。
潘思升幽幽,“那就把这位想当新郎官的请来见见?一个知府的儿子,呵……”
“怎么请?万一人家不沾赌呢?”陈六儿问道。
“不赌还不嫖?那还是人么?”潘思升飞去一个大白眼。
“听说腿伤了,还带着病呢。”陈六儿说。
“合着还是个残疾?!”潘思升大惊,“她居然宁肯嫁个残疾也不肯跟我,我特么的……”他恨不能现在就冲去问问叶轻悠,他潘小爷到底差什么了!
“所以到底怎么办?您给个话。”陈六儿也没想到,自家无恶不作的少爷竟会突然犯花痴。
“小爷想安排的事,还能安排不成?召了吏部侍郎家的、户部员外郎家的、还有那大理寺的一起到涟漪楼吃酒,挖门盗洞也得把这个人喊来!”潘思升在京城是纨绔头子,狐朋狗友也一堆。
毕竟闯了祸有这位小祖宗能摆平,谁都乐意跟着他。
陈六儿脖子一缩,只感觉那位岳凌峰要倒霉。
他立即离开去传讯。
潘思升此时走不开,但也让翁叔给叶轻悠去送封信。
月黑风高,苍穹无星。
“大狼”夜间休歇时,突然睁眼,随后朝着墙角狂吠两声,便叼了一封信去主屋。
春棠连忙把它放进来,“娘子,有信。”
叶轻悠连忙从床上爬起,秋荷亮了亮油灯。
她把信的蜡封刮去,上面只有三个字:不许嫁。
叶轻悠“噗嗤”一乐,没想到潘思升还真的接招了。
她之前想了许久,并未直接去求潘思升。那个人性子古怪,只能故意放个饵,等他自己咬勾。
于是她让春棠去找夏樱,夏樱又把她要成亲的事情与铺子说了。
但都悄咪咪的,生怕被外人知道,而且还特意嘱咐一句“不能让潘小爷捣乱”。
她早就知道潘思升会派人盯着,那看到几家铺子都鬼鬼祟祟,岂能不立即打听?
于是陈六儿就这么打听到她要嫁人,而且是嫁给岳凌峰……
只要潘思升动怒,一定会出面把事情给搅了。
她才不管潘思升会怎么想,她只要这门亲事办不成。
看完这封信,她立即放了蜡烛上点燃,烧得渣滓都不剩。
“行了,这回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了!”她连忙躺回床上,紧了紧被子。
春棠和秋荷也在小床上躺下,怎么想都觉得娘子实在太大胆?
这一夜过去,仿若无事发生。
但岳凌峰却很纳闷,为何京中的几户少爷会邀他吃酒?
于是他派人打听,这才知道这几位都不是省油的灯。
“都是一群无所事事的闲散公子,能不去还是不要去。”田氏听了下人传话,可不希望儿子与这些人交集。
“但吏部侍郎府,咱们怕是惹不起。”岳凌峰突然提起父亲的官职,“那位主管父亲这次调职的事,儿子并不想交友,却怕小鬼难缠。”
田氏顿时犹豫,“那这可如何是好?”
“约了什么地方?”岳凌峰问道。
“约的是涟漪楼,一处……雅地。”下人不敢说“妓院”,毕竟夫人还在。
岳凌峰不耻一笑,“无妨,不过是去了应酬一下,母亲不必担忧的。”
“我能不担忧吗?你父亲不止调职,你还即将大婚,若被人知道你行为不端,去那种地方,还不在背后弹劾你。”田氏还是不放心,“不如称病吧,就说腿伤不便。”
“吏部那位公子说了,知道爷的腿伤不便,会派人来抬着您。”下人忙把这句话说了。
“就是奔着我来的。”岳凌峰不打算迟疑,“去回话吧,我去。”
下人立即点了头,折身就去回复了。
田氏仍旧满面担心,絮絮叨叨又说了许久,陆凌峰才借口去万寿堂换药,总算躲了个耳根子清净。
此时离晚间小聚还有些时辰,他便有心去叶家,也不知妹妹在不在。
但若此时就去,岂不是很唐突?
他正犹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