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悠琢磨了下。
“还有衣装铺子和万寿堂,民女也都吩咐下去了,他们随时听殿下调遣,不用民女再传话了。”
宇文宴静默了一瞬,“还有么?”
还有啥?
叶轻悠一时难懂,只能壮了胆子看着他。
她还是第一次这般仔细的打量宇文宴,没想到他的五官如此精致帅气,特别是那高挺的鼻梁,透着骇人的威压,再配上那双黝黑的狭长双眸,没点胆子的人怕是会立即被吓到跪地上。
“民女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了,不如殿下您提点一下?”
“你不是说,有事情要与本王商量么?”宇文宴眼眸微眯,紧紧是那一瞬间,叶轻悠就明白狐假虎威的事情又暴露了!
“民女是被尹家的契书缠上了……但民女实在没有钱了,也不好向殿下您开口。”
叶轻悠不是没想过求宇文宴相助,但每次这位都要她掏钱,她也真是爪干毛净了啊!
何况尹文钊的十七万两银子,就算闹到公堂打官司,也不可能付上这么多,毕竟她之前给尹家花销大账目都还在,能够抵消大半。
但若真的求了宇文宴,说不准比公堂判罚还要多……
“本王很像狮子大开口的人么?”宇文宴瞬间从她眸中捕捉到怪异。
“但您是熹郡主的表哥……”叶轻悠喃喃。
宇文宴真是又被气笑,他直接从桌案后起身,两步就到了她面前。
“本王刚刚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他身姿魁梧,哪怕微微俯视,叶轻悠也才只到他的肩膀处,而且这道威压实在震人心肺,叶轻悠好似煮熟的虾米,本就娇小的身子更缩了。
“殿下英姿魁梧、桀骜大善、一心为民,民女钦佩不已,很想鼎力相助,但民女实在无能为力了。”叶轻悠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只感觉到两道炙热的光芒盯着头顶,下意识便滔滔不绝了。
宇文宴嘴角轻牵,“说这么多有何用?先把本王的绢帕做好才是!”
“那个今日就能做好!我现在就可以做!”叶轻悠原本也是打算在绣庄贪黑的。
“倒也不必熬夜伤身。”宇文宴也觉得这个距离有一些暧昧,又折身回到了椅子上,“西南之地沼气横生,还有很多不明的毒虫蛊虫,让军中士兵很难熬过,甚至还有被直接咬死的。”
他语气很轻,却又犯愁,“有什么办法能驱赶此物?”
“……穿得厚一点,咬不透。”叶轻悠说完这话,都觉得很快就要挨骂了。
但的确没有任何一种香料能够防止这么多东西?何况她也只在书中听闻过,并没见过实物。
“这么热的天,你觉得穿多厚才能抵挡毒虫?”宇文宴攥了下拳,忍住捶她小脑瓜的冲动。
“若是不能穿厚衣,就只能用不同的香包驱赶,恕民女才疏学浅,还真没有一个香包就能把所有毒虫蛇蝎驱走的。”叶轻悠如实坦白道。
“香包需要很重么?”宇文宴追问的仔细。
“不需要,但至少需要七种香丸,而且还不能混杂一起。”
叶轻悠直言,“民女也不敢笃定一定成功,只能试一试。做出七颗小丸子放在镂空的香盒中,然后挂在身上,或者缝了衣服上面。”
叶轻悠简单描述。
“那士兵的衣服也需要重新订一批。”宇文宴已经想的更长远。
叶轻悠咽了口唾沫,眼巴巴地看着宇文宴,“殿下不是又想让民女贡献此事,然后帮民女搞定尹家吧?”
宇文宴终于没忍住,手中的扇子敲她小脑瓜一下,“这一次给钱!”
叶轻悠揉了揉脑瓜,“那民女可以算出个成本价……但人手也不够,不知可否请军中的遗属们学一学?只要会做炕被打针线活就行,民女可以让秀娘们教一教。”
毕竟都是些糙活儿,再把她的秀娘们占上,她这两年的生意就亏太大了。
“可以。”宇文宴觉得这个提议很不错。
“那契书的事?”叶轻悠眼巴巴地看着他。
“那是尹家与叶家的契书,并没有写上你叶轻悠的名字。”宇文宴直言。
“但叶家只有我和姐姐两个人,父亲和母亲不会让姐姐去做妾室的。”叶轻悠愁就愁在这里。
而且尹文钊也知道这回事,他心中只想要钱,根本不想要什么妾。
“你只需让尹家去告状,然后就不用再管了。”宇文宴轻声道。
叶轻悠讶异,“您确定?”
“也不许潘思升插手。”宇文宴又补了一句。
叶轻悠无奈,哪是她让潘思升不插手他就不插手?但仅仅是让尹家去告状罢了,潘思升想插手怕是也没机会。
又问了宇文宴没什么吩咐的事,叶轻悠便匆匆赶回那个雅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