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却带着叶轻瑶急匆匆的回了家,进门直奔后院去找叶明远。
“那契书是怎么一回事?如今不止没给菁之要来官职,尹家还要咱们兑现契书上养育金!”
叶明远挨了板子,只能趴在床上,“什么养育金?什么契书?”他被说得一脸懵。
“说是老伯爷亲手签下的,若是嫁不了女儿,就养育尹家百年,如今那丫头与尹家和离了,咱们却被要债上门了!”岳氏越想越生气,这一路上恨不能把老伯爷骂出祖坟了!
叶明远登时不悦,“我哪有不嫁女儿?是他尹文钊不做人,让我女儿自降为妾,那补偿自然也做不得数了!”
“这话你去与尹家说?我若知道还有这笔账,就算不要那半份嫁妆,也不会再登尹家的门!”岳氏甭提有多后悔,早知如此就该不了了之,把此事摁下去才好!
叶明远小心翼翼的挪了个姿势,“他们准备要多少钱?”
“二十万两!”岳氏听到这个数字都懵了,“我去哪儿偷二十万两?他们家怕是疯了!”
“这岂止是疯了?这是不要脸!”叶明远听了这数字一激动,又把身上的伤口抻了下,他龇牙咧嘴,嘴唇都已经泛了白,“当初老爷子签契书时,他们母子一个月有五两银子都能富裕的过,一百年也只六千两,二十万?他们怎么不去抢?!”
“谁也没想到这尹文钊会突然有了出息?一个月五两怕是答对不了尹家了……”岳氏惦记儿子,“我只怕事情闹大,影响了菁之的前程,瑶儿过了年还要参加选秀的。”
“那你什么意思?”叶明远知道她有后话。
岳氏幽幽,“尹文钊说了,要么给钱,要么叶家再送个女儿去给他做妾,你看能不能……”
“不能!”叶明远当机立断的拒绝,“你别忘了这场和离是谁主持的……”
岳氏心中一梗,是洛宁王!
这位他们还真不敢惹……
“但左也不是,右也不行,这不是要了我的命?!都怪你,早些劝服那丫头做了妾,不就没有今日的事情了?”
叶明远不想与她多说,撑着身子起来,直接去找叶轻悠。他总要问问女儿的意思,也看看洛宁王那边能不能再说上话。
叶轻悠此时在小破院子里与叶轻瑶和潘思升大眼瞪小眼。
叶轻瑶找来就算了,没想到她还带了潘思升进女眷后宅?!
“姐姐也是即将进宫选秀的人,怎么如此不分男女大防,还带了外人进门?若是让宫中知道,会立即把你的名字划掉的!”
“行了,还用你来教育我?我就算被宫中划掉名字也是因为你!今天若不是去尹家知道了那契书的事,还不知道你让咱家背上那么一大笔债,你这心思真够阴的!”
叶轻瑶到家就直接来见了叶轻悠,虽然知道潘思升跟随不合适,她却真不舍得撵他走。
叶轻悠一听“契书”二字,就知道尹家又开始算银子。当初尹文钊开口要二十万两,也是因为有契书上的那行字。
“所以你来干什么?帮尹文钊来要债的?”叶轻悠实在看不惯潘思升,他一脸怒气的站了院子正中间,好似随时随地都能爆发一通,她是真怕这个变态的男人的!
“你们叶家没吃糠咽菜吧?怎么给你的院子猪窝都不如?”潘思升知道她要住这里,目瞪口呆。
他那如梦如幻的院落不比这里强多了,而她却根本看不上?
“看不惯你可以走啊?没人请你来!”
叶轻悠可不想被外人诟病,“你若不走,我就走,我不想再被人拿捏说闲话了。”
她召唤春棠去拿披风,紧了身上就想走。
潘思升却堵在大门口不挪开,“你怕什么,谁敢说闲话,小爷就割了谁舌头……”
叶轻悠着实无语,只怨岳氏和姐姐都是大傻子,竟然不知引狼入室了!
叶轻瑶目瞪口呆,“你们两个怎么会认识?”
叶轻悠也没揭潘思升的底,“这位还算熹郡主的表舅父,我认识又有什么稀奇的。”
叶轻瑶撇了撇嘴,事实虽然如此,可她心里却十分嫉妒,“那你也不能这样与潘公子说话,今日若没他路见不平,我和母亲怕是要被扣在尹家出不来。”
“而且尹家那个舅父好似还欠了什么债,是潘公子开口才帮你抹去了三万两。”叶轻瑶的心目中,潘思升已经优秀成了一朵娇艳的花。
“听到没?别总对小爷有偏见,小爷在正义二字面前,也不惜大义灭亲。”潘思升的自吹自夸,就连翁叔都听不下去。
“伯爷和夫人来了……”他不得不提前提示。否则这位犯起了浑,不知会说出什么狂妄的话。
叶明远早就看到这院中堵满了人,岳氏此时才想起了潘思升,忙在其耳边简单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