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不要钱,要你,只要你答应跟我,别说你想与尹文钊和离,你就是让他跪地磕头叫奶奶都行!”潘思升又重复一遍。
“???”
叶轻悠顿时就急了!
“你把我当什么人?我好好的与你谈生意,你却拿我当了卖身的妓子?落井下石?”
她气得额头发麻,眼眸里都润了泪花。她虽是庶女出身,被百般刁难,还不至于拿这身子去挣前程!
潘思升倒嘶一声,也急了,“我这怎是侮辱你?做我的女人还亏了你了?”
“您是老亲王最宠的儿子,我自愧高攀不起,若你愿意帮忙,我可以出钱,哪怕现在钱不够,我也可以加上利息早日还你。若你无心插手,也别再说放肆之言,我叶轻悠宁可丢了这条命,也绝不当个被买来买去的物件,被恶意轻贱!”
叶轻悠气得脸色通红。一双杏核眼泪眸涟漪,怒气冲冲,但那不屈的样子,让潘思升气矮了半截。
“哪来这么多事儿?我就是瞧你不错,想让你做我的女人而已,哪句话成轻贱了?”
叶轻悠已不开口,只忿忿不满地看着他。
“行了行了,女人就是麻烦。”
潘思升也没了兴趣,“先给她找间屋子歇着,我这一大早上梦还没做完呢,容我吃口东西清醒清醒再议。”
陈六儿领命,立即把叶轻悠请了小院中的厢房去。
潘思升睹了一眼房顶,“看这么久了还不下来?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就成了轻贱她?”
翁叔其实早就回来,兴致勃勃的躲了一旁看热闹。
“叶娘子是良家女,还有一身赚钱的本事,她和您谈钱,您却这个时候谈感情,换成谁都认为您是趁人之危的登徒子。”翁叔笑着把话说了。
潘思升仍旧不能懂,“这两件事不能放一起说?王府和皇宫里的女人们不都这么做?我好歹还给了价码呢,不似那群老色鬼只会画饼白嫖!”
“那您刚刚何不霸王硬上弓?”翁叔幽幽。
潘思升轻咳一声,他刚才的确有这念头。
可看她泪眼婆娑,楚楚怜人,铁石心肠也软了下。
“尹家怎么回事?尹文钊怎么又突然发疯?”他此时才彻底从睡意中回神,也有心思问正事。
翁叔把吕胜两口子的事说了,还讲了尹文钊找上说书先生,“……若此事为真,这小娘子的心思够深的。”
潘思升突然笑了,“不愧是小爷看上的女人,想想这事儿都带劲儿。”
翁叔:“……她是真的招惹过宇文宴,我劝您还是算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千万别去惹上他。”
“小娘子受了这么多苦,小爷我伸张正义怎么了?何况这女人又不是他夫人。”潘思升冷哼不屑,义正辞严。
翁叔:“……”
伸张正义四个字都被您玩脏了!
“她虽不是宇文宴的夫人,却是您未来的小姨子啊?之前您让老奴和忠英伯府提亲,老奴到老殿下那边回禀了。但老奴刚才得了消息,老殿下已给伯府下帖子了。”
“那这不正好?尹文钊与她和离,我就娶她过门啊!”潘思升觉得理所应当。
翁叔:“您当娶媳妇儿是买大白菜?老殿下默认您要娶的是她姐姐叶轻瑶!若知道您把未来的小姨子关了自己院中……”翁叔后续的话也没叙下去。
潘思升身子一抖。
那老头儿什么都能纵容他,唯独不容他在男女之事上乱来。
“何况您真要娶她当媳妇儿么?”翁叔一直以为他说笑儿戏。
就算他只是老亲王的私生子,上不得皇室宗谱,但叶轻悠的身份,也是够不上这位主子的。
潘思升僵了一下,直接窝了躺椅上,“乱了乱了,怎么乱成了这样?”
翁叔耸了耸肩,不再多说。
潘思升有些不耐,“想什么想,去把那个吕胜狗男女和说书的找来,我亲手把他们三个杀了!小娘子若还觉得我没诚意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了!”
翁叔眨眼就没了影子,并不想再与他说话。
此时叶轻悠已经陈六儿带去厢房安歇,整个人似软了的泥,彻底的没有一丝力气了。
她把匕首从袖兜中拿出,因不熟练,手臂被刮了好几条血道子。
今天突发,实在出乎意料,也幸好她下马车前给春棠递了眼神,示意她借机就逃。
也不知那丫头成功了没?
若是落了尹文钊手里,怕是小命都会不保了!
但眼下她也顾不得担忧春棠,她总要想个法子离开红青赌坊。
本以为能与潘思升谈一谈价格,谁知他不仅要钱还要人?
而且逃离这里之后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