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妈妈走时颇有不满,毕竟叶轻悠最后那句很不中听。
叶轻悠坐了院中杌子上,心凉如冰,她怎么就逃不开这魔咒了千躲万藏,还是要被洛宁王给发现了!
“都怪奴婢,若奴婢早把那封信烧了,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春棠从昨天晚上就絮絮叨叨,一直自责。
叶轻悠摇了摇头,“谁都有疏忽的时候,是我脑子愚笨,那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借口了。”
“那眼下咱们怎么办”春棠问道,“要不要奴婢现在去找东叔再把之前的话递给洛宁王”
“来不及了。”叶轻悠道,“眼下只能盼着洛宁王不在王府,或者看着熹郡主想捐了银子为将军买官,根本不提我去信的事儿。”
这想法虽有自欺欺人,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主仆二人又等了一整天,前面依旧没传来消息。
晚上婆子送饭,叶轻悠忙问,“熹郡主从外回来了吗”
“下晌的时候就回来了。”婆子十分确定道。
“回来时有没有不高兴都说些什么了”叶轻悠细心追问。
“郡主回来时很高兴,还特意让厨房备了酒等将军回来后小酌。听说是将军官复原职了,熬过洛宁王那关了。”
“熬过去了”
“对!今天厨房也被赏了菜,老奴全都给您留了一份呢!”
婆子把篮子递给春棠,“对了,郡主答应您去给岳家姨娘上香了,原本是让翠眉姑娘来传话,但姑娘一直忙着走不开,就让老奴把消息带给您。”
叶轻悠也不知该不该松一口气。
莫非她期盼的意外发生了不然哪会答应她去给母亲上香怕是让她亲自去阎王殿与母亲团聚……
婆子絮叨几句很快离开。
春棠高高兴兴,立即把饭菜摆好,“娘子,您今晚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叶轻悠抿嘴一笑,“若是将军肯同意和离,我愿意把这一半嫁妆也捐给洛宁王。”
春棠左右看看,确定没有人偷听。
叶轻悠吐了吐舌头,与春棠也借机吃顿美的了……
此时宇文宴看着熹郡主送来的厚实银两,阴恻恻道,“这小娘子的家底儿还真丰厚。”却是为了那么一个王八蛋买官。
陈坚与手下一同清点,“六千两,一文不少,殿下您这也算收受贿赂了吧”
“若是所有人都像叶娘子这般懂事,本王还愁军费么”宇文宴拿了银子也阴阳怪气。
陈坚啧啧感叹,“她的胆子也挺大,居然敢拿您救过她说事若不是卑职说那信收到了,熹郡主回去还不杀了她”
陈坚今日听熹郡主絮絮叨叨,还以为这位会大发雷霆。没想到这位祖宗出奇平静,不仅把银子收下了,还真把尹文钊给官复原职了。
宇文宴剜他一眼,“找个理由,再把尹文钊的职位给夺了!”
陈坚:
您这又是闹哪样
“她不是还有一半嫁妆么”宇文宴冷哼。
陈坚见他这般都发冷,“您若真的有气,不如痛痛快快杀几个,反正牢房中关着的人不少……”
“公主府九月十八安排了花会,长公主殿下给您下了一封邀请贴。”士兵突然到门口奏报。
宇文宴看都未看,“不去。”
“您今年还去庙里”陈坚道。
“每年都去,今年为何要例外”宇文宴每年九月十八都会去庙里祭拜恩人。
“可陛下还想九月十七去狩猎。”
“让他们先去。就算本王最后一天去也定是魁首,何必心急。”宇文宴如此膨胀,却没人敢说他高傲。往年狩猎所有皇子战绩加一起都比不得他一人的猎物多。
陈坚没再多话,立即安排后续行程。
叶轻悠静静地闷了几天,终于等到九月十八,一大早到前院给熹郡主问了安,便带着春棠离去了。
尹文钊看她出府顿时不满,“你怎么让她出去了她心思极多,别耍什么花招。”
“她再有心思,也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娘子,还能闹出花将军有空不如管一管老夫人,我只是清了她的几个人,就撒泼打滚的闹不快,这府里到底是谁掌家”
熹郡主这几天一直很高兴。
自从她拿银两帮尹文钊官复原职,胡氏的势力在府内一落千丈。
尹文钊顿时没话再说,“母亲是苦日子过来的,还望郡主多体谅,但那女人你也千万不要信,她嘴里没一句实话!”
“再没实话还能胡说生母忌日而且梁妈妈也打探过,她的确每年这一天都去庙里祭拜的。”熹郡主根本不愿多提叶轻悠。
尹文钊看她不悦,立即夸赞,“郡主放心,本将的心中只有你。等风头过了,我就把她赶到京外的庄子上,不会留她在府中碍你的眼。”
“那是给四表哥捐过银子的,你敢随意撵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