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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这话一说,那便是金口玉言不容更改了。
李善长本能的眉头一皱。
怎么还冒出个杨宪来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能大权在握来着,可如今看来,他的目的倒是达到了。
左丞相啊,真真正正的百官之首,臣子的巅峰。
可屁股下面多了个同样是丞相,只不过比自己低了半级的杨宪,这就有点不爽了啊。
不过,李善长也没多想。
在他看来,这反而更加正常。
毕竟,他所代表的淮西勋贵、一众老兄弟本就跟杨宪所在的刘基刘伯温派系水火不容。
如今上位这么一弄,无非也是想要平衡一手罢了。
算了,历朝历代但凡有点手段的皇帝,都会弄点平衡之道的。
毕竟臣子之间不闹腾不对立的话,那岂不是都得冲着皇帝去了?
不过无所谓,李善长决定坦然接受杨宪的挑战。
无论怎么说,如今这百官之首、大明左丞相,乃我李善长是也!
朱元璋这猛然间抬出个杨宪出来,虽然有些出人意料,可大家伙一琢磨,便觉着其实还挺不错的。
尤其是淮西勋贵以及江南派系两大集团的人,此时颇有种皆大欢喜的意思。
对于淮西勋贵集团来说,李善长能补上胡惟庸离开的空缺,那便证明他们的实力并无损失。
而对于江南集团来说,杨宪猛然间的上位,那无疑是天降横财,属实是意外之喜了。
那么,这样一来,他们的实力也得到了增长。
毕竟原本丞相位子就是在淮西勋贵手中,如今只不过是他们内部换了個手而已。
而自家多了个丞相位,这才是实打实的收获啊。
一时间,整个朝堂都显得喜气洋洋的。
唯有高坐上首的朱元璋嘴角微微一翘。
‘咱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能弄出个什么大场面来!’
朝会之后,李善长一路往外走一路接受着一应官员们的道喜。
虽然暂时还没举行过拜相仪式,他此时还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宰相。
可既然官员们推举过了,朱元璋也金口玉言的批准了,那实际上他也就缺个仪式罢了。
所以,这一路的道喜、马屁李善长听得那叫一个红光满面。
甚至中午回到家时,本已不怎么饮酒的李善长,难得的主动开了一坛酒,大口畅饮起来。
而作陪的,自然是心腹幕僚老郑了。
“老郑,你说,胡惟庸这厮现在是不是悔得人都傻了?”
“哈哈哈哈,他这丞相位子才坐了一年啊!”
“都没来得及享受享受,哈哈哈,人自己倒下了!”
“唉,胡惟庸这厮到底还是福薄啊,扛不住这等位子!”
“哈哈哈哈……”
老郑看着颇有些得志便猖狂之相的李善长,难得的没有劝谏。
在自己府上放肆一点又怎么了?
而且也没说什么诛心之言,不过是感叹了一番前任丞相罢了。
固然胡惟庸跟自家主上关系匪浅,可那又如何?
此等重器,岂能假手于人?
这丞相位子,若是还在胡惟庸屁股下面也就算了。
如今既然到了自家主上手里,那自然没有让出去的道理。
毕竟,为人臣子的,谁还没个一言出而风雷惊的丞相梦呢。
而就在李善长高兴万分吨吨吨的给自己灌酒之时,另一边隔着几条街的胡府内,胡惟庸同样满脸喜色。
“好好好,娘的,可算是把这丞相位给辞了!”
“只是这翰林学士丢老子身上干啥?”
“怎么就不能把老子身上的职司给撸干净呢?”
“算了算了,人生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能把丞相位辞了就是大胜利。”
“这翰林学士挂着就挂着吧,反正老子就在府上养病,你能奈我何?”
一旁的胡义听着自家老爷这小声嘀咕的内容,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爷这莫非是把脑子摔坏了?
作为胡惟庸的心腹之人,他自然清楚,自家老爷的伤势其实一点都不重。
或者准确的说,当时看起来挺重的,可实际上恢复得那叫一个好。
没见昨日里还能倚红偎翠、被翻红浪来着?
这是病重之人能干出来的?
可偏生,胡惟庸就是以此为借口,把那威风至极的丞相之位给辞了,而且是心甘情愿、痛痛快快的辞了。
甚至,自老爷清醒过来以后,第一时间就让自己闭上了府门,任谁上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