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侯心中恨死他这个便宜爹了,不过回头就还是那副委屈绝望的表情:“爹,儿子骑马回去拿契书,骑马快一些,拿了契书得去户部。如果儿子不去,这件事就人尽皆知了……”
陆老侯爷:……
不管这到底是不是他儿子,现在这个蠢货都是顶着陆家的名头行事。
如果谋害朝廷命官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那他们一家子都跟着受罚。
现在大概只有皇上知道,这宅子,应该也是皇上因为此事才要给姜宴清他们的。
这个蠢货!跟他娘一个德行!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现在平宁侯府是保不住了……
“儿子告退。”平宁侯见他爹不再说话,急忙下了马车。
脸上火辣的痛感,让他又想起了刚刚姜宴清那轻飘飘的一句话。
如果这个老不死的没了,那陆侯府和平宁侯府的一切,就都是他的!
庶子袭爵是不可能的,他这是意外。
二房的人别想占到陆侯府半点好处。
到时候,他就再也不用担心他不是这个老不死的亲生儿子这件事被传出去了。
他欠地下钱庄的八万,也能还上了!
想到这儿,平宁侯再也没法平静。
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啊!
只是……此事要怎么做?陆侯府的守卫森严,如果不成功,那他就彻底完了。
这件事得做的隐蔽,还得尽快。
否则等那个老不死的想反过来灭他的口,那他连反抗的余地都没了。
得想想,得好好想想。
平宁侯满心纠结的去了户部。
户部。
王尚书看到姜宴清的时候,阴沉着脸,眼神和刀一样。
他的女儿现在还没个消息。
姜宴清又成了状元,宫中妹妹又给了那么个讯号。
这一切,都和这个姜宴清有关系!
这种人死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活到了今天!给他们王家的未来添堵?
王尚书心里的恶意都快蔓延出来了。
姜宴清看了王尚书一眼:“尚书大人喜欢看戏吗?”
“看什么戏?”王尚书疑惑。
“狸猫换太子啊。”姜宴清轻声说道。
王尚书听的心头一紧!
眼神都乱了。
“我不喜欢看戏!”王尚书努力冷静。
姜宴清好似没看到他的异常一样,继续道:“那我改日请尚书大人看吧?”
王尚书心里更慌,但是好歹是在朝堂上摸爬滚打这些年,他是有些真东西的。
他不显山露水,只道:“姜修撰,咱们还是先办过契的事吧。至于看戏就算了,老夫不喜看戏,也不喜听什么说书的,有那个时间,不如想想怎么为百姓谋福祉。”
两人说话的功夫,平宁侯也来了。
这会儿,他两边脸已经肿起来了。
人看起来像个大包子。
才准备喝口茶的王尚书差点没忍住把茶喷出来。
平宁侯黑着脸,将印信和契书都拿了出来:“给你!”
他将东西丢给王尚书,王尚书此时心情也差,女儿丢了,他还不能问姜宴清!一问,那就是把他自己也折进去了!
王尚书公事公办的把契书和印信拿过去用来过契。
过好契之后,姜宴清和平宁侯两人盖章,户部的章也盖在了上面。
姜宴清拿的,是陆昭昭的印章,写的契名也是她的。
从这一刻起,平宁侯府就是陆昭昭的了。
“按照规矩,六品修撰不能住超过规格的宅子,不过圣上恩赐,姜修撰只要把平宁侯府四个字撤掉就可以了。”王尚书面无表情的叮嘱,这也是过契后,他必须得提的。
他不提,日后出了问题,那便是他的责任。
姜宴清得了房契地契,满意了:“多谢王大人,也多谢平宁侯慷慨了,改日再会。”
姜宴清出了户部,就准备去告假,他得找人帮忙搬家呢。
姜宴清前脚出门,后脚平宁侯也出来了。
他摸了摸脸,疼的直咧嘴。
那个老不死的,下手可够狠毒的!
他出了户部,准备骑马回家,却发现有人在他放马的地方在等。
看到对方的脸,平宁侯一怔,这不是王家的三公子?
王三公子看到平宁侯,脸上笑容和蔼:“侯爷。”
“你怎么在这儿?你有事?”平宁侯看不上王家这个三公子,一个商贾!
王三公子也不介意他的不客气,只道:“侯爷有所不知,您欠地下钱庄唔……”
他话没说完,平宁侯就吓得赶紧捂住了他的嘴,拉着他到了不起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