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在说什么?
外公不帮着他,还能帮着谁?他是母后唯一的孩子,是外公的血亲。
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没有任何皇兄皇弟会信任汪家,接受汪家的投诚。一旦他不能当太子,当皇上。那他这个嫡子的位置就会很尴尬,新皇不会留他这条命。同样的,汪家也一样会跟着一起没落。
他与汪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天生就在同一条船上的人。
母后一直是这么告诉他的,他也一直是这么认定的啊。
汪景不顾老妻的震惊与殿下的呆滞,继续道:“殿下,老夫是教导过你父皇的,对你父皇也算有些了解。你如果再与那个女人有牵扯,那么皇位彻底与你无缘。
老夫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汪家走到今日,不能只看你与老夫的亲情,也要看未来。
如果殿下执意,那么汪家只能及时止损了。”
这些话,他本来不需要告诉殿下的。
毕竟,他只要私下里这么准备就可以了。
但是这是他的外孙,所以他得说,得让他知道,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
希望他能悬崖勒马。
南宫玉从未有一刻这么慌张过,这比上次外公所说的话,要更吓人一些。因为这次,外公是认真的。
“我,我会与她毫无瓜葛的。”南宫玉说道。
汪景闻言,丝毫不信:“殿下,真正的毫无瓜葛,不是口中一说。你身上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一会儿我会让人去染坊求法子褪色。等恢复正常了,殿下就去齐王府吧。
不要耽搁。
齐王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我不希望殿下因为一个女人,成了汪家的弃子,成了齐王的棋子。”
南宫玉赶紧起身。不敢再坐在床上待着了。
汪景看了外孙一眼,转身出去。
汪夫人见状,忙跟了出去:“你这样吓唬他做什么?玉年这孩子最依赖你了,你这么说……”
汪景冷冷的看了一眼夫人:“谁说我在吓唬他?”
“你……你你是认真的?”汪夫人不敢置信。
“自然是真的,难道我要看着汪家这一家子都跟着他玩完不成?一个庶女!他能为了一个小庶女如此!那个女子,她惊才绝艳?她举世无双?她是对朝廷有大贡献?
还是她慈悲为怀,济世救人?
她饱读诗书?
嫡庶尊卑固然重要,最重要的,是殿下的眼光!
那女子不值得!
从今日起,你也不准再宠着他了,他每次犯错了你都护着他,然后让我给他收拾烂摊子。
这种事,是最后一次!”
汪景叮嘱道。
“可是……”
汪夫人还是不舍得。
“没有可是!”汪景不想听什么可是。
“夫人,你见过新科状元吗?”汪景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老妻。
“状元?不曾见过。”
“三日后,一榜进士当街走马,夫人不如去看看。咱们的殿下,除了这天生的身份之外,还有什么?那位新科状元,就是我曾经幻想过的,咱们六殿下该有的样子。”
汪景说完,拂袖而去。
皇榜张贴,圣旨一下。
整个盛京城里,在第二日一大早,就知道了盛京城的新科状元。
清早,陆昭昭和姜宴清就接到了给陆昭昭恩典的圣旨,日后见官不跪,入宫除了面对皇上皇后娘娘之外,也不用跪。还给了百匹云锦,黄金百两作为赏赐。
甚至还打发走了十几个来赠礼的人,大概是昨天她和阿清的做法有效,所以今日没有任何人来提亲。
“好了。”
姜宴清用细笔沾了凤仙花汁,认真的给自家娘子勾勒着牡丹的图案在指甲上。她的手指白而细软,指甲圆而有形,用来画牡丹,最为合适。
陆昭昭看着指甲上栩栩如生的牡丹,将手张开给他看:“好看吗?”
姜宴清目光略沉,声音也跟着轻了许多:“好看,昭昭怎样都好看。”
说话间,他人已经欺身过来。
“师父,师娘。”
外面,兴冲冲的喊声在前院响起,清晰地脚步声,也能听得出他距离后院还有多远。
陆昭昭勾着他的腰,笑着亲了亲他:“坐好。”
姜宴清面上略红,无奈的坐在她身边。
齐玉麟进屋的时候,就看到师父师娘正坐在软塌上。
看着亲昵又和谐。
“师父师娘安好。”齐玉麟过来请了安,又将准备好的礼物双手奉上:“恭喜师父高中状元,这是我与我娘准备的礼物。”
姜宴清接下了礼物,陆昭昭则是关心起了他家中状况:“侯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