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爹娘的,谁不盼着自家的孩子能更上一层楼?知礼如今是二榜进士,日后运作留在盛京城,往后的路也更好走了。
再有姜公子教导,家中何愁不能更好?
“来人,摆宴。”周夫人吩咐了一声。
这会儿,有人从外面进屋,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
周夫人皱起眉头,大步朝着家中女眷所居的院落走去。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只能等着开宴。
整个盛京城,因为皇榜张贴,几家欢喜几家愁,但是毫无疑问的,又有了新的谈资。
而这会儿,皇宫中,有宫女急匆匆的打采办处回了后宫的淑妃寝殿。
淑妃正吃着贡桔,美眸落在屋子中新换的陈设上,心情甚好。
她昨儿个夜里才和皇上求了新的布置,这一早上,宫中就已经给她换好了。
在这皇宫里,所求的不就是这份舒坦?
“娘娘,您的母家来信了。”小宫女一进屋,就坏了淑妃的好心情。
淑妃冷着脸看了她一眼:“你是顶替逐月的?”
“是……”
“本宫的规矩你不知道?”
“知道,只是事情紧急,还请娘娘恕罪!”小宫女连忙解释。
淑妃一把将手中的白瓷茶杯砸向小宫女:“还敢顶嘴?重新进屋!”
小宫女:……
她退出了寝殿,又敲门,又请安:“奴婢逐星,求见娘娘。娘娘,您的母族王氏来了急信,还请娘娘示下。”
“进来吧。”
淑妃这才神色缓和。
小宫女进了屋,将手中的信双手奉上,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淑妃撕开了手中的信,看到信中所写之后,脸色大变,把另一只白瓷杯也摔了:“混账,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敢拖沓,不直接将信给我?”
逐星:……
“滚!滚出去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淑妃气的声音都颤了。
小宫女想辩解一下,但是想到逐月姐姐离宫之前叮嘱过的,娘娘生气的时候,千万不要为自己解释,一旦解释,必死无疑。
她只能赶紧出去领罚。
屋子里,淑妃捏着手中的书信,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信中,只有两句话:进士一榜头名,姜宴清,姜家村人士,封州解元。望娘娘速想办法。
想办法?
她有什么办法!
她人在深宫,对方却在她的重重准备之下,偷偷的来了盛京城!
王家那些蠢货,连姜宴清到了贡院,甚至已经科考了都不知道!还有封州,封州那些人都是死人吗?
一点消息不知道往回传?
封州王家的分支,还有封州的张知州,这么多的人!就没有一人将封州的消息告知她的?
封州解元!
这么大的事情,她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淑妃只觉得人都要被气死了,而与此同时更多的是一种恐惧。
重重阻拦都被搁置,所有消息都无法被王氏接收到,也无法传到她的耳朵里,是不是证明……故意为之?
姜宴清那个贱种,必定已经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份!
甚至还有许多人在帮他。
否则他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可……谁在帮他?
皇后?不可能!那个女人善妒,后宫的女人也好,前朝的皇子也好,她一个都容不下!怎么可能呢?
那还能是谁?
汪景请圣上定的新规,就是失态发展到今日的最大原因!
可他们图什么?
淑妃咬着指甲,眼睛里满是疯狂。
脑子中也根本没了主意。
怎么办?
现在能怎么办?
“圣上亲临!”外面,突然传来的声音,让淑妃立刻回神,地上的白瓷片已经被适才的宫女给收拾走了。
淑妃连忙整理了衣裙,又将花冠戴好,收敛了慌张与疯狂。
那道明黄身影一进了屋,她便犹如花蝴蝶一般,翩然的扑到了对方怀中,娇滴滴的喊道:“皇上……”
男人一手揽住了她,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的无奈:“又怎么了?”
淑妃抬起头,看向皇上。
当今圣上如今尚未到半百,正是壮年。
俊朗的外表,哪怕放在如今的公子之中,也算是个中翘楚。
淑妃眼含爱意,语气也更委屈了:“皇上,您都已经五个时辰没来看妾身了。”
她的话,惹得皇上大笑:“你啊……朕这不是来了?”
他微微挑眉,扶着女人坐在了榻上。
与她道:“爱妃的院子里有宫女在被仗责,可是她惹得你不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