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受着京城最好的教育,掌握着全天下最好的资源。怎么着就成了这样?
不见到姜宴清还好,见过了姜宴清,再看殿下……
殿下这满身的缺点,姜宴清那数不清的优点。
他简直要怀疑是不是抱错了孩子!
那才更像是他想象中的孙子,六殿下……
汪景不自觉的想到了那个与姜宴清一样年纪,才一降生就没了性命的孙儿。
也是因为那个孩子没留住,所以皇后对六殿下才如此溺爱。夫人亦是。
“外祖父,反正我拜师失败了,你生气也没用。”六皇子倨傲的仰着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汪景满脸纠结。
“外祖父,我不喜欢那个姜宴清。他太倨傲了!他还要科考,那也不过是个举子。这种人怎么配做我的师父?再说了,他提的那些要求,我是皇室子弟,怎么能接受!
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六皇子越发不满。
汪景看着外孙,叹息了一声:“殿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不过,你既然不愿意,他又不想教导,那便算了。只是有一点你记得,他与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如果劝你别做什么,你一定别做!
咱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当然,和他沈家,还有其他人家的人又都不一样。
你别使唤他,不然……”
汪景看了看手里盘玩的铁球只剩下一个,叹了口气:“反正不能使唤他。还有!不准给他夫人送花。”
想到外孙的前科,汪景赶忙多叮嘱一句。
“她虽然比我见过的每个女子都漂亮,但是我为何给她送花?她又不是阿玉……不是周玉瑶。”南宫玉小声说道。
汪景面无表情,他都把脏水泼在那个周玉瑶身上了,还指望着人家和她有牵扯?做梦呢?罢了,就当没听见!
“行了,我们回去。”
姜家院子里。
汪景一走,周知礼就从房中窜出来了。
“姜贤弟,咱们出去热闹热闹吧?”他满脸期待。
对上的,就是姜宴清与陆昭昭夫妻二人齐刷刷的目光。
周知礼:……
他是不是打扰他们了?
姜宴清闻言,唇角扯起了一个精准但是没什么和善气的弧度。
“周兄的书都背好了?策论也都写好了?还有,周兄已经确信明日能够考试顺利了?”姜宴清的连连质问,让周知礼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就不该过来问的!
也不知道当日他是怎么猪油蒙了心,就决定在这儿住下了。
“看样子都没准备好,那周兄你想去哪儿玩?”姜宴清很体贴的问道。
“不玩,不玩。等,等咱们科考结束之后,我们再一同游这京城也来得及!”说完,周知礼就逃一样的飞快跑出了屋子。
等人出去,姜宴清方才转头看向自家娘子:“昭昭,我继续画给你看。”
陆昭昭忍着笑:“好。”
两人一个画这盛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顺便讲解。另一个聚精会神的在听。
毕竟这接下来对她都是十分有用的。
皓月当空。
屋子里的灯火逐渐熄灭……
【……】
平阳侯府。
齐玉麟抱着玉枕,坐在床铺上,身上华服还没褪去。
头上玉冠未摘。
满脸的委屈:“他怎么说话不算话?”
凌玉琢看着儿子委屈的样子,心疼不已,她将玉枕从他怀中拿走:“麟儿,他的剑术拙劣,哪里有你舅舅的好?你正安舅舅四月里就回京来述职了。
到时候,娘让他教你。”
“我爹去哪了?”
齐玉麟望着娘亲,不甘心的问道。
他与爹爹的关系,因为师父教导,他变得成才,才逐渐好转一些。
爹爹问他,明日科考,可有什么想要的。
他方才提了,想让爹教他习武练剑。
已经答应好了,怎么就忽然变卦了呢?
凌玉琢闻言,表情略微扭曲。去哪儿了?当然是去帮着那个女人接她的女儿了!
那个女人与他都有病!
前脚说要接来,后脚又说不要接。她岂能如他们的愿?
让他们将人接来!
谁知,那个女人又和他说了什么,他居然要亲自去接。
实在是可恨!
他竟然连答应好儿子的事情都抛下了。
什么能比麟儿更重要?
看他娘的样子,齐玉麟逐渐的失去了期待。
他知道了。
大概是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