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笑意太温和了,手里提着的灯笼,照亮了本来只用一盏小油灯而显得昏暗的小隔间。
身后的门没关,狂风大作的吹进屋子里的雪和冷气,也吹动了她的裙摆。
屋子里在陆昭昭一进屋的瞬间,好像消音了一样。
安静的连喘气的动静都没有。
屋子里这十二个人,除了郑氏之外,齐刷刷的盯着陆昭昭,好像看到了恶鬼临门。
满脸都写着惊恐!
陆昭昭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恐惧的嘴脸,细眉略挑,坐到了破旧的桌上,兴致勃勃的望着他们:“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适才不是讨论的很开心?去哪里不能和我说说呢?
我对你们这么好,都不准备带着我?”
“你你你……”
王凝秀回过神,你了半天,吓得都要哭了:“你怎么在这!”
“我为何不能在这儿啊?”
陆昭昭反问道。
“你……都听到了?”姜白氏声音发颤,哆嗦着试图往自家男人的身后躲着点儿。总觉得这样能安全一点!
陆昭昭没回答她的话,只是熟练的把锤子拿了出来。
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恶意。
“你别乱来啊!我们,我们可没跑,我们就是说着玩的!”
姜白氏看着一步步朝着这边走过来的陆昭昭,吓得也要哭了。
她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这么怕一个人!
当年被那个贵人找上门,贵人给她说那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她也没这么怕!
陆昭昭没理会姜白氏,她目光落在了姜宴轩的身上。
其他人一见,立刻离姜宴轩远远地。
姜宴轩沉着脸色,勉强镇定的道:“你,你别乱来!姓于的虽然说要夺我功名,可学官一直没同意呢!现在都没个消息,我可是秀才!你干什么?你离我远一点啊啊啊……”
他惨叫的声音,传遍了整个院子。
陆昭昭手里的锤子已经砸在了他的两条腿上。
正朝着他的手比划:“你不是说自己上房子安瓦片的时候自己摔了吗?这人摔下来摔断腿脚不是很正常?”
姜宴轩疼的脸色煞白。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跟着陆昭昭的锤子走,赶紧把自己的两只手藏在身后。
陆昭昭的锤子朝着他的脖子和腰各来了一下。
他叫的凄惨,姜白氏心疼的直咧嘴,但是她也怕锤子,愣是不敢上前来。
陆昭昭稍稍蹲下,看着满头汗的姜宴轩:“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啊,你还是秀才呢。虽说没什么真才实学,可是写字还是会写的。这寒冬腊月,你腿脚也摔断了,总得贴补一下家用吧?
明日我便让阿清带些书回来,以后你白天给我抄书,晚上给我纳鞋底!”
陆昭昭说完,目光就落在了姜大成的身上。
姜白氏这下更慌了,赶紧躲在姜大成身后,伸出头质问道:“你干啥?你,你,我们也没跑啊!”
“如果我晚点回来,你们人都到京城了。”陆昭昭面无表情,如法炮制的打断了姜大成的腿。
其他的人看着这一幕瑟瑟发抖。
白家那几个人看着陆昭昭,连反抗的心都生不出!那天……她一锤二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我这个人,一向很尊重大家的想法,他们说摔下了房子,那就摔下房子。”陆昭昭说着,已经拖着锤子朝着王凝秀这边走了过来。
王凝秀一个劲儿的往边上躲,看着她过来,吓得嚎啕大哭:“你,你别过来!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是死了,我爹一定杀了你!我一直不回家,他们一定会找上门的!”
“是吗?那还是让他们找不到你好了。”陆昭昭说着,拽起她就要往外走。
王凝秀吓得扒着门框不肯出去,哭的比刚刚还惨:“别,我不走,我错了!我,我真的错了。”
陆昭昭望着王凝秀:“人犯错,总要拿出一些诚意来的。”
诚意?
王凝秀懵了。
不过许是人在危险之中总会急中生智,她居然迅速的就想明白了陆昭昭的意思,立刻把身上所有还值钱的东西都给一股脑的拿了出来:“这些,这些都是我的诚意。啊对了,还有我的马车,那些马车都是你的了!”
王凝秀满眼期待。
只要陆昭昭把马车拿去卖了,总有机会被发现的。
哪怕一点儿机会,她也不会放过的。
到时候她一定要让陆昭昭好看!
陆昭昭垂眸望着王凝秀,她在想王凝秀剩下的气运值是为什么存在的。
她还有法子跑?
她看过了这些金银首饰,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马车啊……
陆昭昭想了一下,便道:“我要那么多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