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秀美的脸上更添了几分阴沉,语气也又沉又冷:“看样子,你是真的很自信啊。还是说你以为说了大话,回头能一走了之?这封州城虽大,但是与我做了赌约,想逃是做梦!
希望到时候,你还能这么傲慢的和我讲话。”
姜宴清目光清冷,好像对方的威胁和愤怒,半点都影响不到他。
看林青颜那副样子,他略有嘲讽的道:“这句话,同样送还给林公子。”
“你好大的胆子,怎么敢和林公子这么……”
王正宝愤怒开口,却被林青颜拦下了:“咱们走。”
林……林公子?
王正宝看人都走了,顿时有些心虚:“有你们后悔的时候!林公子,你等等!”
两人一走,周知礼心有愧意:“抱歉贤弟,此事因我而起。这个姓林的估计是要来我这个不争气的分支庶弟出气的,正好撞上了咱们说话。”
“我知道他来。”姜宴清淡淡的说道。
昭昭准备的茶水,并不是正常的水。他早就已经察觉出变化了,而且,对于远处的动静也能听的清楚。
这两人来时,他知道。
这一届的科举,他上一世并未参加,但是后来他打破了封州城解元文章榜榜首林青颜,成了新的解元文章榜第一。他初入朝堂,便因此和林青颜结下了梁子。
这种绊脚石,当然得在一开始就踩在脚下。
否则等着他去了京城,岂不是还要继续添乱?
周知礼被姜宴清这一句知道他来,给闹得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姜宴清是故意的?故意激怒了林青颜?
“你图点什么啊!林家别说在封州城了,就是在京城,也有人脉。你连个举人的功名都还没,就先得罪他?就算是咱们赢了,你也不值当啊!”周知礼急坏了。
姜宴清怎么没想开?
姜宴清听着周知礼的唠叨,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对解元志在必得,同样,我也志在必得。林青颜并非能容人之辈,这仇早晚都要结。”
“你就不怕……”周知礼眉头紧皱着。
“这一届在此地监考的人,是帝师汪景。我怕什么?”姜宴清反问。
周知礼顿时不做声了,看样子他这是早就已经把事情安排好了?
不过也对,林青颜如何能比得上姜宴清?
姜宴清那一手文章,怕是有些考官都未必有这本事。
这样的人若不是解元,他都觉得奇怪。
而此地是帝师汪景为考官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什么问题了。
汪景,最恨舞弊。
三人在这些看台上,找了一处看台。
陆昭昭和姜宴清两人的目光齐齐的看向周知礼。
周知礼:……
好一会儿,他一脸麻木:“得,别看了!我去隔壁,去隔壁看台还不成吗!”
周知礼去了隔壁的看台,看着河中风景。
陆昭昭对这风息河也有些好奇。
按说下了许久的大雪,河水也该结冰了。
“昭昭可听说过风息河的传说?”姜宴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没有。”陆昭昭满眼好奇。
姜宴清便继续道:“传闻风息河中有神女,风息河原本比这要宽数倍,有将军要渡河行军。神女对他一见钟情,一夜让风息河结冰,让他们渡河。这位将军许诺神女,他得胜归来时,便入河与她长相厮守。
可惜,对方是个负心人。他得胜之后,被封为异姓王,他第一件事便是填河。只要河消失了,神女自然也不复存在。
神女大怒,诅咒他的血脉,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若有他的血脉接近这条河,必被河水卷入其中。此河不结冰,一直到神女怨恨全消。”
陆昭昭听着这个说法,觉得有趣。
“昭昭,我喜欢这个故事。”姜宴清同陆昭昭说道。
陆昭昭一时间,不知道这个故事好在哪里。
他想当渣男?
她满眼疑惑。
姜宴清望着她继续道:“背叛了感情和诺言,生生世世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是不是个好故事?”
陆昭昭:……
他是不是代入错了什么?
他把自己代入神女了?
陆昭昭坐在看台的椅子上,身微凭栏,看着他:“我不喜欢,我喜欢长相厮守情比金坚的故事,阿清少听这些有的没的。”
姜宴清也学着他的样子,他的眼神中,带着细碎微光,语气一如往常:“我听娘子的。”
天色渐暗,风息河边点燃了一盏盏的灯笼,照亮了河中夜色。
河中的画舫上的景象,看台上的人也都能看得见。
绕着河边的看台三三两两的人在一个看台里,围观着河中热闹。